第6章(第3頁)

這二人與其說效忠皇帝,不如說效忠謝矜臣。

馬車穿過繁華大街,駛進小巷,漸行漸緩,停在一棟挂着紅燈籠的茶樓前。

茶樓外觀簡單,内裡卻典雅幽靜,此處是謝矜臣固定召見桓征之地,挂紅燈籠就是信号。

一個男子穿着便服,左右和小厮點頭緻意,推門進來跪下,偉岸魁梧的身影遮得銀紅地毯都暗了幾分,“大人。”

謝矜臣着墨衣坐在上首,冷肅着臉,周身寒意凜冽。

“身為邊将,無诏返京,你可知何罪?”

“大人勿怒。”桓征抱拳,身闆寬闊硬朗,“末将并非貪生怕死之人,實是有不得已的情由。”

“我妻病重,我實在放心不下。”

“半個月前吃了敗仗也是因為此事?”

“是。”桓征慚愧低頭。

“大敵當前,你為兒女私情棄三軍不顧,你怎配帶兵打仗!桓征,你太令本官失望了。”

桓征百味雜陳,眼眶濕熱。

“我妻嫁我時,末将未得大人賞識,隻是一名先鋒。我妻不嫌我家貧,撫育我幼弟,操持我家務我不能置她不顧。”

這番說辭在謝矜臣看來隻是臨陣脫逃的辯解。

桓征聲淚涕下:“大人出身世家,才智過人,舞象之年已有他人終生未有之建樹。今未娶妻,尚不能懂何為軟肋,何為關心則亂”

謝矜臣眉峰攏起,眼神涼薄。妻子,是後院的擺設罷了,娶來他也不會放在心上。

軟肋,既知為軟肋,便該剔除。

“倘若有朝一日您”

桓征欲訴衷腸,被謝矜臣無情打斷。

“住口,你以為誰都如你一般是個情癡嗎。”

這種不穩定因素,該死。

他早沒了耐心,站起,腰間的白玉佩徐徐輕擺,“倘若世間有一女子能亂我心智,誤我大事,我必親手殺了她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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ps:鎮國公謝淵出自——西晉石崇《楚妃歎》“矯矯莊王,淵渟嶽峙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