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衣璃被動接手一幹事物,名副其實成了半山别院管事大丫鬟。
對于琴時,她沒有愧疚。
古代的醫療條件,她不敢讓自己生病。那日假裝咳嗽,琴時便貼上來噓寒問暖,姜衣璃說風寒,她立刻主動地要去代替守夜。
這個結果,她們算是,兩輸。
姜衣璃照舊在書房伺候筆墨,倒黴催的,從前偶爾加班,現在每日加班。
陪着忙碌到深夜,時不時還得讓他占點便宜。
這日,晌午時分,即墨叩門進來,送上了一隻檀木托盒,裡面呈兩隻嫩綠色的膽瓶,瓷面細膩,瓶口是陶白。
另有兩隻精緻小巧的同色酒杯。
姜衣璃接過檀木托,放下,欲給謝矜臣斟酒。
謝矜臣道:“賞你的。”
姜衣璃手指一頓,嘴角微不可察地輕抽,受不了了。
她聽多少遍也沒法免疫,她做噩夢都是謝矜臣高高在上地說,“賞你的”,“賞你了”。
賞賜這個詞,有一種淡淡的侮辱感。
姜衣璃把拿起的青瓷小杯放下,本分地說:“奴婢不善飲酒。”
謝矜臣才寫了一份折子,收了筆,晾幹墨漬放在龍泉窯青釉獅子形筆架上,微微擡頭,淡聲:“知你不善飲,此為青梅酒,甜口的。”
這是不喝不行的意思了。
她一個小小奴婢,不能拂主子的意。
而且,她的确不敢。
姜衣璃沒有再拿酒杯,她雙手抱起膽瓶,先拔了酒塞,仰頭,灌了自己一大口。
“咳咳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