葉依曼聽見了那些議論,但她不在乎。
她擡高下巴,像隻驕傲卻氣急敗壞的孔雀:“我改主意了,要一杯現榨橙汁,溫度18c,酸度控制在06,糖度125,氧化程度不能超過15。”
楊桐将剛榨好的橙汁放在一旁,氣得正要上前理論,卻被溫潆一個眼神制止。
溫潆直視對方,态度不疾不徐,“學姐,您确定是來消費,而不是來找茬的?”
葉依曼正要繼續發作,一道修長的身影突然擋在了兩人之間。
江時禮嗤笑一聲,眼神涼薄:“這要求橙子聽了都得連夜改基因。不如直接點杯蒸餾水,我給你畫個橙子上去?保證參數完美達标。”
這話像扔進魚塘的鞭炮,周圍顧客的笑聲咕嘟咕嘟往上冒。
葉依曼的臉“騰”地紅成番茄炒蛋。
紅得鮮豔,黃得尴尬。
他什麼時候來的?
“江、江時禮,我隻是”
江時禮擡眸,眼底閃過一絲譏诮,“隻是腦子進的水,從嘴裡漏出來了?”
楊桐猛然聽見這麼毒舌的話,差點笑出聲。
葉依曼胸口劇烈起伏,發梢都氣成了蒲公英:“你怎麼能這麼說我?”
江時禮輕嗤一聲,尾音帶着三分嫌棄七分無語:“我隻是把你腦子裡的高級凡爾賽,翻譯成人話而已。”
店裡大半是帝大學生,早就看不慣葉依曼的作風。
這位常把“限量高定”挂嘴邊,看人的眼神跟掃描儀似的,從上到下挑剔完還要鼻孔朝天哼一聲。
一旦有人拂逆她的心意,輕則被她在朋友圈陰陽怪氣,重則被她發動人脈設絆子。
這種将優越感化作傷人利器的做派,讓周遭人提起她時,都忍不住皺起眉頭,避之不及。
看見這麼爽的場面,大家都紛紛低頭憋笑,肩膀抖得像在跳踢踏舞,像一群犯了帕金森的企鵝。
江時禮微微傾身,聲音低得隻有她能聽見:“知道嗎?每次遇見你,我的毛孔都在開緊急會議,一緻投票拒絕你靠近。原來人體本能,真的會優先識别不該靠近的生物。”
這話比直接扇耳光還疼,葉依曼的臉瞬間白得像塗了十層面粉,她好歹是葉氏的千金,竟讓他厭惡到如此地步。
她難堪地抓起包包就要奪門而出。
“站住!”江時禮聲線一沉,吓得她高跟鞋跟釘進地裡,“我允許你走了?”
葉依曼的淚光在眼眶裡打轉,卻在撞上男人眼底的冰川時瞬間凝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