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些被郝汐挑撥離間,在無數個深夜裡獨自崩潰的絕望,如同一根根細密的針,重新紮進心髒。
她端起水杯喝了一口,壓下喉間的哽咽。
沈清禾放在桌邊的手機,屏幕悄無聲息地亮着,通話界面上顯示着正在通話中。
電話那頭,傅修年靠在冰冷的椅背上,面色沉得能滴出水來。
如果郝汐一直是這種人
那他這些年所謂的情分和照顧,算什麼?
豈不就是
助纣為虐!
他甚至開始回憶,那些被他忽略的細節,那些被他當做是林晚無理取鬧的争吵背後,是否都站着郝汐那張無辜的臉。
餐廳裡,林晚穩住了心神,繼續說了下去。
“她很聰明,她知道自己在修年眼裡,永遠是那個單純無害的學妹。她就利用這一點,一步步插手我們的生活。”
“借口工作上的事,她可以理直氣壯地拖着修年加班到深夜,甚至一起出差。”
“有一次,小澈半夜發高燒,我慌得手足無措,一遍遍地給修年打電話,想讓他回來。可電話是郝汐接的。”
林晚說到這裡,眼圈紅了。
“她用那種輕描淡寫的語氣告訴我,修年正在開一個很重要的會,讓我不要打擾他。”
“我當時信了,一個人抱着孩子去了醫院。後來我才知道,那天晚上,他們根本沒有什麼重要的會,隻是部門聚餐。”
“而修年,他從來沒有跟我解釋過一句。”
失望,就是從這些看似微不足道的小事裡,一點點累積起來的。
像滾雪球一樣,越滾越大,大到最後,足以壓垮一段婚姻,壓垮一個人。
“我們開始吵架,因為各種各樣的事情,吵得越來越多,也越來越兇。”
“現在想來,我們每一次争吵的源頭,似乎都有她的影子。”
林晚垂下眼簾,長長的睫毛在燈下投出一片黯淡的陰影。
她聲音裡帶着怅然。
“現在想起來,其實我當時也不夠冷靜。他越是偏袒,我心裡那根刺就紮得越深,最後就隻剩下冷漠和争吵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