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承舟最終還是走了。
他像一具被抽走了靈魂的木偶,被林初語攙扶着,一步步離開。
看着他落寞的背影,我的心裡五味雜陳。
說不恨,是假的。
但更多的,是一種釋然。
糾纏了兩世的孽緣,終于在這一刻,畫上了句号。
謝知弦不知何時走到了我身邊。
他遞給我一杯熱茶。
“都結束了。”
我接過茶,點了點頭。
“嗯,都結束了。”
從那天起,傅承舟再也沒有出現過。
我留在晚鐘鎮,在謝知弦的隔壁,租下了一間帶院子的小屋。
我們像所有普通的情侶一樣,一起做飯,一起散步,一起看日出日落。
他教我如何分辨木料的好壞,我教他如何使用那些新潮的電子産品。
他的話依舊很少,但看我的眼神,卻總是帶着暖意。
他會記得我無意中提過喜歡吃哪家店的糕點,然後第二天就買回來給我。
他會在我練琴的時候,默默地坐在旁邊,一聽就是一下午。
他會在我來例假疼得滿頭大汗時,笨拙地給我熬紅糖水,然後緊張地守在我身邊。
我的心,就在這樣平淡而溫暖的日常裡,一點點被填滿,被治愈。
我才知道,原來愛一個人,不是卑微的乞求,而是平等的守護。
不是聲嘶力竭的索取,而是潤物細無聲的給予。
一年後,在一個開滿了晚香玉的傍晚,謝知弦向我求婚了。
沒有鑽戒,沒有鮮花。
他隻是将一把親手為我制作的小提琴,交到我手上。
提琴的背闆上,刻着一句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