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十
正月初十，南山炮樓飯店，還是在大包房，吳順利他們哥幾個例行聚會，這次除了楊梅，胡鳳沒來，其它的哥們帶着家屬和孩子都來了。
服務員給大家倒滿酒及飲料，吳順利滿懷深情地開場白：“相約九八，相約一九九八。過去的一年，我們有淚水有辛酸，但更多的是收獲。看到咱們這幫哥們，無論是在生活中、工作中、事業上都取得的了可人的成績，都讓我感到無比的欣慰和自豪。特别是我們的孩子，我們的後代都在苗壯的成長，讓我們的心裡充滿着希望！我兒子吳亮考上了市重點高中，孫光明也考上了高中老三女兒宋歌都5歲了，老四兒子貢勝利和老五姑娘路文靜，今年都要升初中了，路文靜這孩子還在市遊泳隊摘取了省運會100米自由泳的金牌，老六家尹國勝剛上學就當上了班長，老六在美國成為專家了，老七家的躍進更是了不得，在市體校自由式摔踱比賽中獲得了亞軍。時間對每個人都一樣，隻要你努力了，奮鬥了就沒有遺憾了。”大家熱烈鼓掌。
孫和平站起來，舉着酒杯：“大哥說的非常好，隻是缺了我大嫂。”大家哄堂大笑。武竹自豪地說：“不愧是大記者，還拽上詞了呢。”大家紛紛贊同。
孫和平又接着說：“去年大家都挺好，生活工作熱情高，今年大家再努力，年好！“大家鼓掌。
宋小波：“這二哥不愧是文化人出口成章，我是大老粗，就知道掙錢，還沒攢下錢，兜比臉都幹淨。”路偉插說：“三哥怕老婆，錢都進了漂亮嫂子的腰包裡了。”紀小岚臉紅了，打了路偉一拳：“去你的吧，他兜裡還有10塊錢那。”大家笑的前仰後合。
吳順利給大家倒酒，讓老七李長生搶過來“還是我來吧，我最小。”李躍進：“爸，四叔，五叔、六叔平時都管你叫哥那，你怎麼最小？”李長生：“孩子，你不懂，年齡我比他們大，排行我最小。”李長生倒滿酒就坐了下來：“别看我排行最小，但我還是要先說，我雖然去年遭遇了婚變，但我和孩子活的更自在了。這都要感謝在坐的大家的關心和幫助，今後有用到我的地方，大家盡管開口。”
孫和平提議：“老四，該你說幾句了。”老四貢軍不情願地：“我也沒什麼可說的，就是幹好我的本職工作，照顧好家庭就行了。”武梅補充到：“我家小軍不善言辭，我說幾句，我們家去年過的挺好的，貢軍和我工作順利，孩子考上了初中。特别是在大哥幫助下，我家增加了收入，感恩大家對我們一家的厚愛。”
吳順利接過去說：“老四也一樣，對我幫助也挺大，我走了大半年，公司的事都是老四幫着打理。因為這兒老四沒少被領導批評，我都有點過意不去了！“
吳順利看看路偉：“老五，你說幾句。”路偉看了一圈，誰的酒杯沒滿，就走過去給誰倒滿灑：“時間轉眼過去一年了，在這一年裡，我忙東忙西，很少跟大家見面，今天在這裡我表示歉意了！“說完自己喝了一杯，又倒上“還是祝大家新年快樂！身體健康！合家歡樂！“尹升端起酒懷“我這一年都沒有回來，都是大家幫我照顧我的家庭，對大家的恩情我将永遠記在心中，最後祝大家工作順利、事業有成！祝孩子們茁壯成長。”大家舉杯共飲。
天津腫瘤醫院，路偉推着路成仁走出住院大廳，王豔拿着結算單據，程敏跟在後面，他們來到停車場，找到豐田面包車，高興和柳兵二人把車門和後備箱打開，把路成仁推到跟前，路偉把路成仁抱上前排坐椅上。路偉又到後備箱把輪椅放了進去。高興過來：“大哥，大嫂去逛街，還沒回來那。”路偉說“等等吧。”高興問：“路廠長，你爸這還沒好那，接回去行嗎？”路偉說：“經過醫院的專家會診，我爸是膀胱癌晚期，經過二次大手術了，沒有更好的治療方案了。”柳兵問：“回去怎麼辦？”路偉說：“直接送解放軍234醫院，大夫說還有2個月了，到234醫院能多用點止痛針，别的醫院不行。”高興：“可也是，聽說癌症晚期會很疼，止疼用的特效藥“杜冷丁“很稀缺，一般醫院沒有那麼多，就是有也不給多用，一天定量，還得用瓶換。”
柳兵：“送到部隊醫院就不怕了，主要是它是咱廠的定點醫療單位。”高興說：“對“。
這時，迎面走來了二個人，一個中年婦女，一個中年男人，路偉看見後，迎了上去：“老姑，老叔，您們來了？”老姑路敏娜拉住路偉的手：“小偉，你跟你媽說說，讓你爸把這字簽了，要麼我們還得去撫陽找你們去。”路偉接過動遷通知書，走到程敏面前：“媽，你就給他們簽了吧，你看這就50多平米，我老叔還是個聾啞人，咱們跟他争什麼？”程敏氣沖沖的，好像故意讓他們聽到似的大聲說：“不是我不簽，你說你爸有病了，特意來老家看病，順便看看老家和親人，誰成想他這弟弟、妹妹，來到醫院不問候哥哥病情怎樣了上來就掏出單子來讓你爸簽字，哪有這麼沒有人情的，你說這都30多年了，你爸大學畢業，參加工作時掙68元工資，就每月往家寄50元，結婚後，生一個孩子減10元，一直到你奶奶死還每月寄10元錢那。”路敏娜忙上前連聲道歉：“對不起，二嫂子，我們做的不對，您别生氣了！“小弟路成績也上前比劃着，烏拉烏拉地說着什麼。程敏：“小弟，我不是對你。”路成績眼含淚水，拽着程敏的手，都快跪下了，程敏把他扶起來：“小弟，好，好，我讓你哥給你簽。”他們來到面包車裡，路敏娜“二哥，要不回家待幾天，養養再走。”路成仁：“不待了，到家就得半夜了。”程敏拿着動遷通知單讓路成仁簽好字，交給了路成績，路成績用右手伸出二拇指，然後摸摸下巴，又豎起大拇指，意思是二哥好。
這時，路建和柳荷買衣服回來了大家寒暄一陣子，車就出發了。
回到撫陽已是淩晨4點，路偉直接給父親送到234醫院，院長親自來迎接。
路成仁的病體，經過一路颠簸，有所加重，吃了就吐，小腹腫得跟球似的，還伴有劇烈的疼痛，隻能靠杜冷丁止疼維持，程敏看到他太痛苦了，跟路偉商量不用治療了，路偉不同意，每天要打二瓶白蛋白維持生命。
但由于傷口出血，需要找相匹配的血源，路偉他們哥分别給輸了血，還是無法滿足需要，醫院想了很多辦法，李自立把李成帶來了，讓李成獻血，李成抽血驗過血型，還真匹配，李自立把李成拉到路成仁的病床前，告訴李成，路成仁才是李成的親生父親，李成早已有所察覺，他看到路成仁痛苦不堪的樣子，上前握住路成仁的手，路成仁慢慢地睜開眼睛，有氣無力地說：“小成，對不起！“又閉了眼睛，李成：“您不要說話了，我都知道了，我不怪你。”
各級領導紛紛來探望，北川礦務局書記李自立，撫陽市長王建國及親明好友……
路偉開始到處看公墓，王豔找風水先生，選中了位于撫陽市北山的“龍鳳山公墓“，在那兒買下一個，王豔交了五千元錢。程敏讓兩個兒子各出資2千姑娘1千元，但路健跟柳荷不出，程敏執意代出資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