溫甯捏着信封,指尖能感受到裡面紙币的厚度,心裡像被什麼東西堵住了。
"江先生,您您為什麼對我這麼好?"
這個問題在她心裡盤桓了很久,他明明可以不管她這個麻煩,卻一次次伸出援手。
江嶼的腳步頓了頓,回頭看她時,眼底盛着細碎的陽光:"大概是覺得你該被好好對待吧。"
這句話輕得像風,卻讓溫甯的眼眶瞬間熱了。
她低下頭,看着信封上印着的律所logo,江嶼名片上那簡潔的設計。
原來他不是沒有logo,隻是把它藏在了不顯眼的地方。
就像他對人的好,從不張揚,卻處處妥帖。
江嶼離開後的第三天,溫甯已經能扶着牆慢慢走動了。
張阿姨找村裡的木匠做了副輕便的拐杖,暗紅色的棗木打磨得光滑圓潤,拄在手裡很穩當。
“慢點走,别着急。”張阿姨跟在她身後,手裡拿着件薄外套,“早上露水重,當心着涼。”
溫甯點點頭,一步一步挪到院子裡。石榴樹的花苞已經綻開了幾朵,紅豔豔的像小燈籠,風一吹就晃悠悠地晃。
她扶着樹幹站了會兒,覺得累了,就坐在輪椅上,由張阿姨推着在村裡慢慢轉。
起初村民們見了她,總是遠遠地打量,眼神裡帶着好奇和警惕。村裡很少來外人,更别說她這樣拄着拐杖、坐着輪椅的年輕女人。
“這就是江先生帶來的那個姑娘吧?”
“聽說傷得挺重,怕是不好治。”
“看着倒不像壞人”
議論聲斷斷續續飄進耳朵,溫甯總是低下頭,假裝沒聽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