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視線落在床腳的欄杆上,那裡有幾道淺淺的劃痕,像是有人疼極了時抓出來的。
原來她不是不怕疼,隻是從不在他面前顯露半分。
秦冽走出病房時,腳步虛浮得像踩在棉花上。
他靠在走廊的牆壁上,從口袋裡摸出煙盒,才想起醫院禁止吸煙,又頹然地塞了回去。
手機在這時震動起來,是保镖打來的。
“秦總,查到了。”
保镖的聲音帶着一絲凝重,“肇事司機找到了,他說是陸明宇給了他五十萬,讓他‘教訓’一下溫小姐,但沒說要撞得這麼重。”
“陸明宇”
秦冽低聲重複着這個名字,眼底的寒意幾乎要将空氣凍結,“他人在哪?”
“已經跑了,我們正在追。”
“掘地三尺也要把他給我找出來!”
秦冽的聲音裡帶着咬牙切齒的狠戾,“還有,把陸家所有的黑料整理出來,我要讓他們徹底翻不了身!”
挂了電話,他站在醫院的走廊裡,看着來來往往的病人和家屬,突然覺得無比諷刺。
他坐擁億萬财富,卻連自己喜歡的人都保護不了,甚至親手将她推入了深淵。
回到車上,秦冽閉上眼,腦海裡全是溫甯的樣子。
她站在卧室門口絕望的眼神,她躺在病床上強忍疼痛的模樣,她坐在輪椅上對江嶼展露的笑容
每一個畫面,都像一把刀,在他心上反複切割。
“秦總,現在回公司嗎?”
保镖小心翼翼地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