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說,等孩子生下來,我能不能考上法律專科?”
溫甯忽然問,聲音很輕。
“應該不會那麼晚。”
江嶼筆尖沒停:“我記得兩個月後就是律師資格證考試。”
他擡頭看她。
“我認識的人裡,沒人比你更肯下功夫。”
溫甯把臉埋進書裡,耳朵尖紅得能滴出血來。
書頁上那些“侵權行為”“損害賠償”的字眼都在晃,她攥着筆的手心裡全是汗,把紙洇出一小片濕痕。
“可我學的是中文,跟法律八竿子打不着。”
她悶聲說,指尖摳着書脊上的磨損處。
在秦家那幾年,她藏在衣櫃裡的專業書早被秦冽燒了,他說女人讀那麼多書沒用,在家相夫教子才是正途。
江嶼放下筆,從抽屜裡翻出個布包,解開繩結倒出一摞書。
“我托人找的法律入門教材,從最基礎的開始看。”
他把一本《法理學》推到她面前,扉頁上有行鉛筆字:“每天看一節就好。”
“這是”
溫甯摸着嶄新的紙頁,上面還帶着書店的油墨香。
“我以前帶過的實習生留下的,她本科學的曆史,後來照樣過了法考。”
江嶼笑了笑,“她說這書能治焦慮,越看越心靜。”
溫甯被逗得噗嗤笑出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