翌日。
江屹川便迫不及待地開始擺起侯爺的譜。
早飯桌上,出現了久違的冰糖血燕窩,盞碟精美。
午飯更是誇張,鮑參翅肚堆滿餐桌,烹制得極盡奢華,甚至超過了侯府鼎盛時期的規格。
他還召來京城雲錦坊最好的繡娘,一口氣給自己量體裁了十套杭綢錦袍,每件都要求用金線繡上繁複的雲紋,腰間要配以上好的羊脂白玉佩。
府中下人也得了前所未有的厚賞,個個嘴甜如蜜,把他捧得飄飄然,仿佛一夜之間又回到了最風光顯赫的時候。
下朝時,有幾個素來與他不和的同僚,故意提起侯府之前的醜聞,語帶譏諷。
江屹川冷冷一笑,直言侯府好極了,之前是被人惡意中傷罷了。
“哼,我鎮北侯府百年基業,樹大根深,豈是幾句流言蜚語就能撼動的?”
見他們不信,江屹川的面子也有些挂不住了,言語間愈發狂傲。
那幾人面上賠着笑,連聲附和“侯爺大氣”、“侯爺高見”,眼神卻私下交換着無盡的嘲諷與鄙夷。
這番做派,很快便傳到了江淮的耳中。
他心思浮動,拖着那條瘸腿,每日雷打不動地讓王氏攙扶着,到喬婉跟前請安。
王氏面色憔悴,送來了一碗燕窩。
江淮則言辭懇切,甚至帶上了一絲哽咽,“娘,兒子深知以往罪過深重,蠢鈍不堪,不敢祈求你立刻原諒,唯有日日反省,隻願你身體安康,福壽綿長。”
喬婉一臉玩味,既不接話,也不反駁,就這麼冷眼看着他。
不過,江淮之前吃了大虧,如今聰明多了,哪怕心中再不爽,也不會再面上表露出來。
他拱了拱手,慚愧道:“眼見府中諸事繁雜,爹娘勞心勞力,兒子卻纏綿病榻,如同廢人,真是心如刀絞,夜不能寐,隻恨自己無能”
“你确實挺無能的。”
喬婉淡淡應了一句,直接把江淮未說完的話都堵死了。
江淮愣了愣,臉色一陣青一陣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