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4章(第1頁)

“硯兒,今日陛下在朝堂上竟問起你了,真是給我鎮北侯府長臉了。”

他臉上堆着笑,又拍了拍江硯的肩膀,語氣親熱得近乎誇張。

“快跟為父說說,昨日文會究竟是怎麼回事?都有哪些大人在場?陛下都知道了,這可是天大的榮耀啊!”

江硯放下手中的書,起身恭敬行禮,态度無可挑剔,卻帶着明顯的疏離:“勞爹爹挂心,隻是尋常文會,夫子帶兒子去增長見聞罷了。”

“兒子才疏學淺,還需努力,不敢當陛下誇贊。”

“哈哈,我兒就是謙虛。”江屹川幹笑着,又試圖關懷,“近日功課可還吃力?筆墨紙硯可還夠用?”

“多謝爹爹,娘都已為兒子準備妥當了。”

江硯滴水不漏地擋了回去。

江屹川又讪讪地問起喬婉的凝香閣,不知是何意。

江硯隻道:“凝香閣事務,皆是娘打理,兒子并不清楚。”

幾句話下來,江屹川碰了一堆不軟不硬的釘子,隻覺得面對這個兒子,竟比面對朝中老狐狸還難應付。

最後,他讪讪地找了個借口,灰溜溜地走了。

此事,也被江臨知道了。

“豈有此理,那個鄉下小子,他憑什麼搶我的風頭?”

江臨得知消息後,氣得雙眼赤紅,在屋裡瘋狂砸東西,瓷器碎裂聲不絕于耳。

“狗屁《澄心賦》,他不知從哪兒背了篇爛文章,跑去出風頭!”

“還有娘,她分明就是偏心!”

“我才是侯府正正經經的公子,憑什麼隻給江硯請名師?她把我當什麼了?廢物嗎?”

下人們戰戰兢兢地守在門外,不敢進去觸黴頭。

江臨越想越氣,沖去找江沁,對着她大聲抱怨,句句不離江硯的虛僞和母親的偏心。

不料,江沁正被嚴嬷嬷盯着練儀态,心情極差,聞言直接嗤笑一聲,毫不客氣地揭穿他:

“三哥,你得了吧,你在我這兒拱什麼火?”

“你就是自己沒本事,又見不得别人好,有能耐你自己也去作篇賦讓陛下知道你啊。”

“你!”江臨被戳中痛處,氣得跳腳,“江沁,你到底跟誰是一夥的?”

“我跟誰都不是一夥的。”江沁翻了個白眼,繼續諷刺,“至少我不會像你一樣,隻會躲在背後罵人,天天一堆狗屁之事。”

“四小姐,請注意您的言辭。”

一旁的嚴嬷嬷冷冰冰地開口,手中的戒尺不輕不重地敲了一下旁邊的桌案。

江沁頓時像被掐住脖子的雞,敢怒不敢言,把所有火氣都憋了回去,心裡恨不得這個老虔婆立刻暴斃。

江臨見拱火不成,反被奚落一頓,氣得臉色鐵青,狠狠瞪了江沁和嚴嬷嬷一眼,摔門而去。

他咽不下這口氣,直接沖到了江硯的聽竹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