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直待到傍晚，在永和宮用了晚膳，康熙似乎都沒有回乾清宮的意思。
“怎麼又清瘦了些？”男人眉目溫和，目光落在明芙身上。
明芙神情微怔。
“許是伏天，”她回過神來，“容易懶怠，胃口也差了些。”
旁邊的胤祚許是玩累了，揉着眼睛，小腦袋一點一點地往明芙懷裡拱。
胤禛坐在外間，正在小本子上寫寫畫畫着什麼。
康熙斜靠在軟榻上，右腿微屈。
男人沒搭話，手裡把玩着扳指，目光偶爾落在明芙身上。
殿内燭光柔和，映着她側臉，幾縷碎發散在頰邊。
溫婉倒是溫婉。
隻是，待他總是疏離。
康熙把玩着扳指的手指微微一頓。
此時此刻，女人心思全在孩子身上，對他這個帝王，連一絲多餘的眼神都沒給。
殿内又是一陣寂靜。
“胤禛。”康熙聲音輕和，“将你的功課拿過來給朕瞧瞧。”
見胤禛隻拿了一個本子過來，康熙挑眉：“都拿來。”
胤禛隻好去外間将書本都抱過來。
乖乖地放在康熙身側的炕桌上。
随後站在一側，沒有靠太近。
康熙的目光一直落在兒子身上。
小家夥規矩，哪哪兒都挑不出錯。
康熙心底歎息，要是保成能有他四弟三分沉靜就好了。
他轉移視線，目光落在桌上那摞厚厚的書本上。
先翻開的是《千字文》臨帖，入眼是工工整整的小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