寒風卷起地上的細雪。
明芙這才注意到崽崽睫毛上結了細霜。
估計是躲在樹後看了很久了。
她猶豫了一會兒，心裡歎口氣，又跳回地上，脫下自己的鬥篷，想要裹住崽崽，卻被胤禛輕輕推開。
“兒子不冷。”小家夥癟着小嘴，眼眶紅紅的，可還是忍不住打了個寒顫。
明芙心一下子揪緊了。
她蹲下身，握住崽崽小手呵氣。
“崽崽，你是怎麼找到這裡的？”她柔聲問道。
胤禛垂下眼睛：
“有次夜裡夢魇驚醒，想去找額娘，卻發現有個身影出了永和宮。”小胤禛吸了吸鼻子，“兒子就跟了過去，就看見那人躲過守衛利落地翻出了宮牆。”
頓了頓，繼續道：“兒子回永和宮去額娘卧房，發現額娘不在。”
明芙怔住了。
她知道崽崽細心，但是從來沒想到崽崽會發現她的行蹤。
她的崽崽還是個不到五歲的小豆丁啊。
怎麼會有這樣的心思手段？
算了，兒子随爹。
“額娘是要出宮嗎？”胤禛擡起眼睛，目光澄澈地看着明芙。
明芙語塞。
片刻後，終于點了點頭：“額娘有事要出去一趟，很快就回來。”
“那為什麼不向皇阿瑪要出宮的對牌呢？”胤禛困惑。
明芙苦笑。
她咋向兒子解釋？
她找皇帝要對牌了呀。
可康老闆不給。
可能覺得她是嫔妃，就覺得深宮婦人就該待在後宮，為他勾心鬥角争風吃醋，偶爾逛逛園子繡繡花。
這就是古代女人的悲哀。
不論是皇室貴胄還是普通老百姓，這個世道的女人哪裡有人權？
見明芙不說話，胤禛歎了口氣：“額娘，可是你有沒有想過若是被發現”
後面的話沒再說。
但明芙都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