剛說完，她一擡頭，才發現黎鳴的手指，點的是旁邊那支黃色的。
冷汗一下就浸透了後脖頸的衣領。
黎鳴身體微微前傾，兩肘撐在桌上。
“既然都是營養液，怎麼顔色差這麼多？”
林妗舌頭像打了結，一個字也說不出來。
承認了，就全完了。
不承認，他肯定還有别的話等着。
黎鳴看着她空白的臉，像是知道她想不出瞎話了。
“說不出來？我替你說，因為這個根本就不是營養液。”
他從文件夾裡抽出檢測報告，推了過去。
上面白紙黑字寫着化學成分，連緻死劑量都标得清清楚楚。
林妗所有的僞裝和掙紮，一下子就塌了。
她整個人都軟了下去，癱在冰冷的椅子上，眼淚不停地掉，卻再也哭不出一點聲音。
黎鳴站起身，把文件收好，對旁邊的記錄員點了下頭。
“全程錄音錄像，保存。”
他轉身就走，審訊室的門關上，隻剩下他越走越遠的腳步聲。
在醫院住了半個月，醫生總算點了頭，陸青檸終于能出院了。
她東西不多，收拾利索了，臨走前還是拐去了小白的病房。
門剛推開一道縫，裡頭的小人兒就看見她了。
小白本來縮在床角畫畫，手裡的彩筆啪嗒掉在地上，小跑着撲過來抱住她的腰，聲音悶悶的：“姐姐，你要走了嗎？”
陸青檸摸摸他軟乎乎的頭發，心裡也跟着一酸，但還是蹲下來，擠出個笑：“嗯，我得回家了，不過我還會來看你的。”
小白仰起臉，眼睛濕漉漉的：“真的？不許騙我。”
“不騙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