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青檸聲音壓得低低的，生怕被人發現。
對面沉默了一會兒，然後歎氣：“我正想給你打電話，這事唉，說來話長。”
她心裡咯噔一下，下意識攥緊了床單：“怎麼回事？不是證據确鑿嗎？”
“本來是。”
黎鳴語氣裡透着煩躁：“可林峰不知道用了什麼法子，那根黃色液體的針管，現在死活不認，說有人故意陷害他們家。”
“什麼意思？”
陸青檸腦袋嗡地一聲，有點轉不過彎來。
“那根針管不是已經檢測出毒藥了嗎，怎麼就不能當證據？”
“問題就在這裡。”
黎鳴聲音壓得更低：“林妗和律師一口咬定不知道是什麼東西，也沒承認過碰過針管，更沒推你，他們還說，是有人特意放到垃圾桶裡的，就是要栽贓他們。”
荒唐！
陸青檸差點笑出聲，可又覺得胸口堵得慌。
她咬着下唇問：“那林妗當時不是已經承認了嗎？她哭成那個樣子”
電話另一頭靜了兩秒，隻剩下黎鳴的呼吸聲。
“我也以為她要招了，所以才松懈下來，結果現在全盤否認，我們拿不到直接證據，就隻能按程序走。”
真是好一個翻臉比翻書還快的小白蓮！
陸青檸指甲掐進掌心，卻一句狠話都罵不出來，隻能悶悶地問：“所以現在怎麼辦？”
黎鳴似乎很自責，他頓了一下，道歉道：“對不起，是我太大意了。”
“不怪你。”
陸青檸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，把情緒硬生生壓回去。
“誰能想到林家這麼不要臉呢。”
屋裡安靜下來，兩個人隔着電波，都沒再說話。
最後還是陸青檸先開口，她聲音發啞：“最壞的結果會怎麼樣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