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深人靜時,梁州多了一群舉這火把的人,正四處尋人。
商衍之找遍了蘇府,卻不見自家娘子的蹤影,一波又一波的派人尋找,都是無功而返。
延會上他放任她在自己身上撒了些未知的藥粉,卻不想她竟是做了這樣的打算。
躲在暗處的蘇流安,看着蘇府的人越來越少,這才偷偷出了府。
見男人形如野獸般發瘋,她的莫名一緊,但是她不覺得自己對他有感情,也不願在他身邊度過餘生。
這不是她一時的打算,而是早有預謀。
而另一邊,商府的一個偏僻院落,也微微亮着燈。
那小号的古筝已然隻剩下最後幾筆,九酒這才破例熬了個夜。卻不曾想,忽然聽到自己院落傳來了聲響。
“誰?”九酒警惕的開口。
自從蘇流安下了令,這裡已經撤了守衛,按理來說,是不會有人來的。
窗子忽然開了,一道黑色的身影翻了進來,竟是個女子。
“小九酒,别來無恙啊。”
女子一身黑色的緊身夜行衣,白皙的臉龐被面紗遮住了半邊,三千青絲由絲帶高高束起。
月光之下,她像是夜的精靈,一塵不染的黑曜石般的眸子,金玉敲擊般清脆的聲音,引得人無限遐想。
即便如此,九酒看到她卻是一點也高興不起來:
“你這女人,在自家裡竟還翻窗?”
被認出來的也不尴尬,笑嘻嘻的湊到九酒身旁,摸了摸他的頭,問道:“嘿嘿,小九酒,我的筝做好了嗎?”
一把拍開她的爪子,九酒的娃娃臉氣鼓鼓的像個河豚,有些傲嬌的哼了一聲,“你這女人有這麼着急用嗎?”
精緻的娃娃臉,似乎蘊含着星辰般的眸子讓人隻覺可愛,鼓起的腮幫子倒是想讓人捏一把。
事實上,蘇流安也确實這麼做了。如同絲綢般順滑,棉花糖般柔軟的手感,竟然讓她忍不住留戀,“看來沒做好啊,隻好把你也拐走喽。”
這小孩兒怎麼可以這麼可愛呢?
被洗的幹幹淨淨的九酒,被迫換掉了那身粗布藍衫,穿上天藍色雲錦袍,懶于打理的頭發被侍女用金色的寶石發帶束在頭頂。
小臉因為蘇流安的親密接觸變得紅彤彤的,似是熟透了的蘋果,蔓延至耳根。
九酒左右掙紮,卻躲不開蘇流安的魔爪,隻好一臉喪氣的站着,任由這魔女随意揉捏。
即便是口頭制止,也由于被捏着臉頰,有些不清晰了。
“你是如(女)油(流)萌(氓)麼?男如(女)搜搜(授受)不七(親)”
有些發熱的腦袋緩了好一會兒,九酒才緩過來神,想起方才蘇流安的話,有些不解的問道:“什麼拐走啊?你要走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