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南枝由着月芹替她松了發髻,擦幹長發,又由她扶着進了浴桶。
熱水一浸,孟南枝隻覺渾身舒暢,一日來的疲憊都消散了不少。
她靠在浴桶邊緣,雙眼輕阖,享受着這難得的甯靜。
日暮西下,夜色漸湧,庭院下的青磚倒映着沈硯修的影子,他仰頭望了眼母親所住的樓閣,在院内來回地踱步。
珩弟被母親單獨叫了去,他自然知道母親是生了氣。
但母親沒叫他,他便聽話地一直在庭院等着。
隻是都個把時辰過去了,珩弟還未下樓,他擔心珩弟的脾氣會把母親惹得更生氣。
畢竟珩弟身上有過太多前例,他每次犯錯與父親說話時,都把父親氣個半死。
正等得焦急時,觀棋從主院小跑過來,道:“世子,陸小姐來了。”
筝妹?
沈硯修皺眉,她怎麼會在這個時候來尋他?
雖然不解,但他仍是起身去了主院。
原本斜依在樹幹旁的少年江魚,也起身跟在他身後去了主院。
沈硯修到了主院正廳時,陸筝筝穿了身粉嫩嫩的衣裙立在廳内,燭光打在她嬌柔的臉上,泛着細碎的光澤。
看到他進來,陸筝筝眉眼間帶着驚喜,隻是開口時,仍帶着怯生生的語氣,“世子哥哥。”
“你怎麼來了?”
沈硯修的表情無悲無喜,他以前總是歡喜着見她。
可母親回來後,經曆這麼事。
再看陸筝筝,沈硯修就覺得她對他總是少了份真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