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2章(第2頁)

“他叫封四九,經常在鄉鎮間流竄,專門承接紅白喜事戲曲表演。漢劇、楚劇、花鼓戲,還有孝歌哭墳,隻要給錢,什麼都能唱。嗜酒如命,給一瓶好酒,酬勞都能少要一半。看起來,就是個落魄的民間藝人。”

趙總頓了頓,話鋒一轉。

“但他以前,是省博物館的副館長。三十歲出頭就坐上了那個位置,是當時館裡最年輕,也是最有才華的專家,專攻楚漢文化和青銅器研究。”

這個身份一抛出來,病房裡響起一片倒吸冷氣的聲音。

連劉教授都露出了難以置信的表情。

一個省級博物館的副館長,和一個在鄉下唱白事戲的醉漢,這兩個形象無論如何也無法重疊在一起。

“那怎麼會”陳為民忍不住追問。

“他那個人,對文物有種近乎病态的癡迷。”趙總搖了搖頭,似乎在回憶一件很荒唐的事,“他總說,那些文物都是有靈性的,把它們鎖在恒溫恒濕的庫房裡,等于是在扼殺它們的生命。于是多次在深夜偷偷用鑰匙打開庫房,把館藏的一些楚國玉器、青銅酒爵,請回他自己家裡,把那些文物擺在桌上,自己倒上一杯酒,也給文物前的酒杯滿上,一個人坐在那,對着文物對酌清談,一聊就是大半夜。”

趙總的描述,讓我腦海裡都浮現出了一副詭異的畫面。

“事情捅出來之後,影響太惡劣了。他被直接開除公職,還被整個行業永久封殺。檔案上這麼大一個污點,這輩子都完了。從那以後,他就廢了,整天喝酒,後來不知怎麼就幹起了唱戲的營生。或許,也隻有在那些古老的戲文裡,他才能繼續研究他那些古楚文化了吧。”

趙總說完,病房裡一片唏噓。

這是一個天才,也是一個瘋子。

而劉秉正教授,卻陷入了更深層次的沉思。

良久,他擡起頭,目光在我們臉上掃過,緩緩開口,語氣前所未有的嚴肅。

“我不認為封先生是在說胡話。ua,也就是我們所說的未知神秘生物,它的存在本身,就與很多地域的古老神話傳說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系。尼斯湖水怪,大腳野人,甚至我們中國各種龍的目擊報告,它們往往都能在當地的古老傳說中找到原型。”

劉教授的聲音沉穩而有力,帶着一種不容辯駁的學術權威。

“我們不能輕易地否定古人的記載。他們或許沒有我們現代的科學分類體系,但他們的觀察是直觀的。古書中那些看似誇張的描述,未必全是憑空杜撰,很有可能,隻是在有限的認知下,對一種真實存在的生物,所進行的藝術化加工和神化解讀。相柳,或許就是古人對這種湖底共生生物的命名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