更糟的是——
他正處在覺醒後最初的發情躁期。
龍陵眉頭蹙得更緊了些。
他喉結輕微滾動,身體卻不動分毫,隻是垂眸,死死盯着她。
那是一種幾近野獸本能的“盯獵。
不夾帶情緒,不夾帶判斷,隻是一種最直接,最純粹的渴望。
可他到底沒有再靠近。
隻是手指微動了一下,像是試圖按住體内那股難以克制的躁動,肩線在一瞬間緊繃成了繃滿弓弦的樣子。
白姝哪裡沒發現他身體的變化。
她臉上已經熱到麻,頭皮發炸,手指一點點摳緊了地上的獸皮,身體卻偏偏被他壓在藤根一角,動也不是,不動更不是。
再往下,是她隻要一動就能碰到的赤裸肌理。
她腦子快炸了,聲音也發飄:“你能不能先起來?”
那龍沒有應聲。
他還在看她,像是盯着什麼極難克制的東西。
片刻後,終于,他緩緩坐起。
可即使離開了她身上,整間空間的氣息也沒有輕松半分。
他的指節繃得發白,像是死命壓住什麼沖動;可目光依舊落在她臉上,沒有移開。
“你醒了,我該走了。”
白姝終于逮住機會,裹着身上的獸皮,連滾帶爬地往旁邊撤,巴不得立刻消失在這片奇葩金光的範圍裡。
可那男人——那龍,依舊盯着她,一動未動。
神情深沉,呼吸不穩,就連睫毛尾端都還挂着一點未散的躁意。
他看起來像是還沒從那股覺醒後的混亂中完全脫離出來,但終究忍住了。
片刻後,他微微垂下眼睫,薄唇動了動,嗓音沙啞低啞得像風擦過焦土般:
“抱歉。”
白姝整個人愣住了。
這一聲道歉突兀得過分,像是從天靈蓋上劈下來一悶棍。
她第一反應是:這是睡完就不打算負責的那種“好聚好散式”道歉?
可馬上又否了自己。
她還擔心自己要不要對他負責呢!
這可是獸世。
在這個世界,雌性和雄性一旦發生關系,基本就等于契約綁定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