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甚至覺得内心深處一直有道聲音催促着他趕緊回京，為此，他一路跑廢了兩匹馬，用了數日，才趕回京城。
好在将軍府沒事，沈南音也好好的坐在自己眼前。
不知為何，方才在看到沈南音的那一刻，他劇烈跳動的心髒終是慢慢平複了下來。
裴賀甯微垂着眼眸，藏在桌下的大掌不禁用力攥着從她那處掠奪來的荷包，手背青筋根根鼓起，好似在隐忍着什麼。
沈南音絲毫沒有察覺到對面之人的異樣，微沉的面上漸漸浮現一絲笑意，似是早已從他突然回京的震驚中走出來了。
她慢條斯理的呷了一口早已涼透了的茶水，緩緩開口：“裴公子的事可辦好了？那私印可用得上？”
此話一出，裴賀甯捏着荷包的手又收緊了幾分，他心髒狂跳，面上卻毫無波瀾，“怎麼？沈小姐竟這般關心在下？”
“還是說擔心在下不會歸還你的物什？”
沈南音幾乎脫口而出，“自然不是，裴公子清風朗月，斷不會做那些小人才會的行徑。”
“我不過是擔心離京前給你的那些東西會幫不上忙而已。”
她指尖輕輕劃過茶盞邊沿，斟酌着開口問道：“既然裴公子在千裡之外都能知曉将軍府的事情，那你可知曉我父兄會出征北境一事？”
她說的風輕雲淡，可内心卻隐隐不安，她知曉裴賀甯會在京城安插眼線，但裴賀甯到底有多少暗衛，她至今都不曾查清過。
裴賀甯身在京城之外，卻時刻能知曉京城裡的動靜，且又能在這麼短的時間返回京城。
他在被梁文帝認回前便有了這麼多眼線，那被認回之後呢？這一切都讓人覺得可怕。
即便多了一世的記憶，她也從未看透過眼前之人。
裴賀甯盯着她看了半晌，暗自将掌心的荷包收回到袖中，沉默了片刻，才反問出聲：“沈小姐以為呢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