水井邊正在說笑的軍嫂們,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,一個個張大了嘴,像是見了鬼。
李娟正得意洋洋地跟人說着試驗田的閑話,一轉頭看到這副景象,她那拔高的嗓門戛然而止,眼珠子瞪得像銅鈴,臉上的表情,從幸災樂禍,瞬間變成了匪夷所思的震驚。
整個三營,陷入了一種前所未有的、詭異的寂靜。
再也沒有人敢在背後議論。開玩笑,營長都把自己跟人家“鎖”在一起了,這已經不是普通的重視和袒護,這是一種近乎瘋狂的、不計後果的捆綁!誰還敢去觸這個黴頭?
3号院,沈清禾的宿舍。
門被關上,隔絕了外面所有的目光。
屋子裡的氣氛,卻比外面更加冰冷、壓抑。
這是他們被拷在一起後,第一次,進入一個如此狹小的私人空間。
“鑰匙。”沈清禾終于開口,聲音冷得像冰。
“沒有鑰匙。”陸承屹靠在門上,像一尊黑塔,堵住了唯一的出口,“這副手铐是老式的,鑰匙隻有一把,在我的警衛員那裡。”
“讓他送過來。”
“不可能。”陸承屹的回答斬釘截鐵,“從現在開始,到沼氣池項目完工,二十四小時,我們都得這樣。”
“陸承屹!”沈清禾猛地轉過身,那雙燃燒着怒火的眼睛直視着他,“你這是非法拘禁!”
“你可以去軍事法庭告我。”陸承屹面無表情地迎着她的目光,“但在那之前,你必須待在我的視線範圍之内。吃飯,睡覺,上廁所,都是。”
他說到“上廁所”三個字時,沈清禾的臉,瞬間漲得通紅,不是害羞,是極度的羞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