終于,到了最關鍵的一步——塗抹豬血塗層。
當兩大桶混合着生石灰的、散發着濃烈腥氣的暗紅色液體被擡過來時,即便是膽子最大的士兵,也忍不住皺起了眉頭,下意識地後退了半步。
“太太他娘的沖了!”一個年輕士兵小聲嘀咕。
沈清禾卻像是沒聞到一樣,她戴上雙層口罩和長長的橡膠手套,隻露出一雙眼睛。
“我來。”她說着,就要去拿刷子。
“等等。”陸承屹一把拉住了她。手铐的鐵鍊繃得筆直。
他沒有多說,隻是轉頭對旁邊的衛生員命令道:“去,把我的防毒面具拿來,給她換上。”
口罩,他不放心。
片刻後,沈清禾戴上了那個看起來有些滑稽的、軍綠色的防毒面具,将她整張臉都罩得嚴嚴實實。
然後,陸承屹才松開了手。
沈清禾拿起一把特制的、用來抹平牆面的木刮刀,另一隻手,則被陸承屹牢牢地拷着。
她開始工作。
她必須側着身子,探進池壁,用右手一下一下地,将那粘稠的、暗紅色的塗料,均勻地抹在水泥牆面上。她的動作,穩定、均勻、富有節奏,像是在進行一場精密的外科手術。
而陸承屹,就必須以一個極其别扭的姿勢,将自己的左手,随着她的動作,一同伸進那個散發着濃烈氣味的池子裡。
他高大的身軀,幾乎要将她整個人都護在懷裡,替她擋住大部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