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擡眼時,眸光清澈,帶着恰到好處的惶恐與感激,“隻是心裡不安,總想着趕緊好起來,回去伺候大小姐”
芳華看着她這副恭順模樣,更覺得迷惑。
這樣一個低眉順眼的奴婢,真能勾得國公爺為她破例?
她壓下滿肚子疑問,敷衍道:“姑娘安心養傷吧,國公爺自有安排。”
又叮囑了春桃幾句,便轉身回去複命了。
這幾日,西跨院的暖閣裡終日彌漫着藥香。
又到了王大夫給柳浮萍換藥的日子。
他來了,剛拆開繃帶,就發現她手背上的凍瘡已結滿新痂。
前幾日還潰爛流膿的傷口,如今竟隻剩淡粉色的疤痕,恢複速度快得驚人。
“姑娘,您這手”王大夫瞠目結舌,“不應該啊!”
“怎麼了?”柳浮萍抽回手,仔細打量,“這恢複的很好啊!王大夫,有什麼問題嗎?”
王大夫搖了搖頭,随後抓起她的手腕搭脈,又翻看患處結痂的形狀,眉頭越皺越緊:“怪事!按你這傷勢,縱是用了最好的金瘡藥,也需月餘才能結痂,怎會”
他行醫多年,從未見過凍瘡在嚴寒冬日能恢複得如此神速。
“老夫用的不過是尋常凍瘡膏,”王大夫撚着胡須湊近。
柳浮萍粲然一笑,“原來是說這件事呀。”
說着,她從枕頭底下拿出來了一包藥。
“王大夫,我看國公府的藥材金貴,怕用在我一個奴婢身上浪費了,便自己配了點便宜的藥材。”
王大夫眼前一亮,立即撚起一點藥粉放在鼻尖輕嗅,突然瞪大眼睛:“這是地榆、黃柏,再加了少量硫磺?”
他行醫數十年,從未想過用如此廉價的藥材配伍治凍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