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爹爹?”
秦明珠正要笑,卻見秦骁策皺眉的模樣,心下滿是不安。
經過這些日子的波折,秦明珠早沒了從前的自信,因此,即便方才秦骁策已經親眼所見,她卻仍因為秦骁策的遲疑,擔心自己無法回府。
她想了想,咬牙屈膝就要向着秦骁策下跪,“爹爹,女兒所嫁非人,可恨從前瞎了眼未能聽進爹爹的勸告,這些日子以來女兒時時刻刻都在後悔。”
她仰起頭,不知何時已經盈滿眼眶的淚水終于承受不住,大滴滾落下來,整個人顯得格外脆弱:“季晏禮恨透了我,求爹爹讓女兒回府,隻需給女兒一個可以落腳的地方就是了,否則在這季宅之中,女兒擔心,擔心自己明日便要去地下見娘親了”
她扯着秦骁策衣角,手卻虛虛地不敢用力,顯然委曲求全到了極點。
秦骁策看着她心下不忍,可他仍有些猶豫。
手上雖将秦明珠扶了起來,卻依然沒立刻點頭同意,隻是吩咐桃枝替秦明珠重新梳洗打扮,又替她套了馬車。
馬車悠悠停下,秦明珠下了車,迎面卻見秦骁策站在原地沒有動。
“明珠,你且在此處等候片刻,季晏禮險些害了萍兒,此事我需得告知她,再者,先前萍兒并不知曉我要帶你回來,我還是該同她商量一番。”
“好,母親有孕,自然該更小心一些,女兒明白,爹爹且去吧,不必擔心女兒。”
秦明珠眼睫一顫,幾乎想要不顧一切地吼出來。
她不明白,為什麼不過數月的時間,自己和柳浮萍的處境便猶如雲泥之别,自己在季晏禮手中過得生不如死,柳浮萍不僅懷了身孕,爹爹更對她如此上心,就連接回自己這個親生女兒,爹爹都擔心會惹得柳浮萍不快。
憑什麼?
她想質問秦骁策,想問他憑什麼自己要在柳浮萍面前如此卑微。
可她知道,自己不能,也沒有這個資格。
如今在爹爹心中,柳浮萍隻怕早已超過了她的位置,自己若不能把握住這個機會,隻怕會徹底惹得爹爹厭棄自己,屆時她便連向柳浮萍報仇的機會都沒有了。
秦骁策見她如此體貼,也頗為欣慰地點了點頭,轉身回了主院。
“萍兒。”
柳浮萍才喝過安胎藥,這會兒正苦得眉頭緊皺,秦骁策見狀,頗為心疼地迎上前去。
春桃知道國公爺心疼自家夫人,立刻從善如流地放下蜜餞退了出去。
看着柳浮萍吃過蜜餞臉色好轉,秦骁策才試探地提起了秦明珠,“方才在季宅,我親眼看到季晏禮對明珠大打出手,明珠渾身上下被那畜生打得幾乎沒有一塊好肉,萍兒,明珠到底是我的女兒,季晏禮實非良人,國公府也還養得起她,咱們将明珠接回來可好?”
柳浮萍眼中閃過一絲暗色,聞言滿是心疼:“怎會如此?那季晏禮竟然如此膽大包天!可憐明珠先前受了不少苦,自然要接回來好好養着,國公爺可要多關心她些,不能讓明珠再受委屈。”
秦骁策眉頭舒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