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硯沒看她,隻盯着箱輪上的血。那不是偶然蹭上的,是故意留的标記,順着這條線,她查到了婚禮。
“他們死的時候,肝腎都萎縮了,”林美媛繼續說,“和城南那批人一樣。”
陳硯點了點頭。
兩個月前的免費體檢,九個人出事,病曆被調走。
現在新娘家裡三口人,同樣路徑,同樣是“心梗”送進來,再悄悄運出去。
這不是巧合,是流程。
他摸出手機,連上醫院内網,輸入新人名字。
電子病曆跳出來,術前檢查報告寫着“先天性瓣膜畸形”,建議植入起搏器。
他點開原始記錄,發現這一頁是三天前上傳的,ip地址來自院長辦公室。
真正的初診報告早在半年前就提交過,結論是“心髒結構正常,無手術指征”。
起搏器不是醫療用的,是裝進去的。
他合上手機,往主桌方向走。
王振海正和張立峰碰杯,笑容溫和。
陳硯路過時,故意把酒杯撞在王振海禮服上。
酒液順着布料往下淌,王振海皺眉低頭。
陳硯湊近,聲音低得隻有對方能聽見:“你夫人的心髒,撐不過十分鐘。”
王振海的手頓了一下,杯子沒松,但指節微微發白。
他擡眼看向陳硯,瞳孔縮了一瞬,随即恢複平靜。
可那一刹那的慌,沒逃過陳硯的眼睛。
他知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