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就走非公開。”秦雪摘下手套,“我認識一個海關的老法醫,經手過三年内的高價值禮品報關單。”
“不用那麼遠。”陳硯說,“找周慧萍。”
秦雪一愣。
“護士長每年都要整理國際醫療會議的參會名單和贈品清單。”陳硯說,“這種表,不可能是私人佩戴,一定是機構贈禮。”
秦雪立刻撥通電話。
陳硯站在旁邊,沒說話。
兩分鐘後,秦雪挂了。
“她說要查去年全球神經外科峰會的禮品名錄,得一個小時。”
“夠了。”陳硯把工具箱收拾好,“等消息。”
他們沒離開屏蔽室。
時間一分一秒過去。牆上挂鐘走到淩晨一點十七分,秦雪的手機震了一下。
她看了一眼,擡頭:“查到了。表是瑞士諾維森醫療集團十周年限量款,全球三十七塊,每塊編号唯一。贈予對象是‘戰略合作級’醫療管理者。”
陳硯問:“名單裡有誰?”
“現任衛生局副局長,藥監局前任局長,還有”秦雪頓了頓,“王振海。編号32,登記時間是去年峰會前一周。”
陳硯沒說話。他把病曆本重新塞進内袋,蛇形圖騰壓在手術刀柄的舊劃痕上。
他知道這不是終點。
這表隻是一個接口,一條鍊子的開端。
諾維森、王振海、林美媛雨夜對話、資金流轉、标本移交——這些詞串在一起,指向一個他從未正面交手的系統。
他不再是被追的。
他是開始找門的人。
他走出法醫中心時,天邊剛有點灰亮。巷子口停着一輛環衛車,水柱沖刷着地面殘留的血迹。他站在巷口,看了眼手表。
六點二十三分。
他擡手,按了按白大褂内袋,芯片和殘片都在。然後他朝醫院方向走去,腳步沒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