衛翯的玄甲上濺滿泥水,左腿舊傷因疾馳而崩裂,血順着鐵靴紋路滴在潮濕的木闆上。
他徒勞地朝虛空抓了一把,仿佛這樣就能拽回那個決絕的背影。
他從沒想過謝蓁蓁會離開,他隻想看到她因為自己吃醋失控的樣子,而不是三年如一日,全是那副溫柔理性的假面。
"将軍!"随後趕來的親兵想扶他,卻被一把推開。
"調水師戰船!"他聲音嘶啞得不像活人,"現在追還"
"那是商船。"曹參将低聲提醒,"有兵部特批的通關令。"
衛翯突然僵住。
回府的馬車上,他盯着自己染血的手掌發愣。這雙手曾擰斷過北狄大将的脖子,此刻卻連個女子都留不住。
"曹烈。"他突然開口,"她當真從未傾心于我?"
正在灌水的參将差點嗆住。這半月來将軍為讨公主歡心,連謝姑娘親手熬的藥都倒進了花盆。
"若謝姑娘有心"曹烈說道,"就不會每月初一都去大慈恩寺,求菩薩讓公主早日歸京。"
衛翯眼裡掀起滔天的震驚與怒意,他的雙手微微顫抖,呼吸急促,胸膛快速起伏,"噗——"
一口鮮血噴出。衛翯倒下去時,恍惚看見三年前的雪夜,那個跪在府門外求他開門的單薄身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