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個廚子在掃地。
一個放映員在通渠。
他們一個在東,一個在西,誰也不看誰,誰也不理誰。
可他們的動作,卻又在一種無形的壓迫下,詭異地協調着。
三大爺閻埠貴的屋裡,窗簾的縫隙,自始至終都沒有合上。
他推了推眼鏡,在那本小小的賬本上,筆尖輕輕落下。
【九月四日,上午八點。委員會成立。】
【首項決議:由許、何二人,清理院内污水及煤灰。】
【評:以其人之道,還治其人之身。高明。】
半個小時後,院子裡的煤灰,被清掃一空。
下水道,也被捅開了。
傻柱将最後一簸箕煤灰倒進垃圾堆,許大茂則用清水沖刷着地面上最後的污漬。
院子,恢複了整潔。
可每個人的心裡,卻比剛才還要壓抑。
兩人扔掉手裡的工具,像躲避瘟疫一樣,各自退回了自己的屋裡。
沒有一句交流。
隻有深入骨髓的,對彼此,以及對那個幕後操盤手的怨恨。
林逸的屋裡,窗戶開着一條縫。
他看着院裡那兩個狼狽的背影,端起茶杯,輕輕抿了一口。
茶,還是那個味道。
隻是這院子裡的水,終于被他,徹底攪渾了。
而他,将是這渾水裡,唯一的垂釣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