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晨的薄霧,尚未散盡。
四合院裡,幹淨得不像話。
那堆礙眼的煤灰和橫流的污水,都已消失得無影無蹤,仿佛從未出現過。
可院子裡的空氣,卻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加壓抑。
傻柱的廚房門緊閉着。
許大茂的屋門也緊閉着。
兩個鬥了半輩子的死敵,像兩隻被關在同一個籠子裡的野獸,各自舔舐着混雜着屈辱和怨毒的傷口。
院裡的鄰居,走路都踮着腳尖,說話也壓低了聲音。
他們知道,這個院子,變天了。
就在這時,一陣尖銳的争吵,像一把生鏽的刀,劃破了這層脆弱的甯靜。
“王家的!你家被子不擰幹就往外晾,水都滴我剛碼好的柴火上了!”
“李家的!你少血口噴人!我擰得還不夠幹?你那破柴火,本來就是濕的!”
後院的王嬸和李嬸,因為晾被子的事,叉着腰吵了起來。
擱在以前,這種事最多引來幾句勸架,或者幹脆沒人理會。
可今天,不一樣了。
二大爺劉海中正坐在門口喝茶,聽到争吵,眼睛瞬間一亮。
他沒有上前,反而清了清嗓子,朝着中院的方向,拔高了聲音。
“咳!院裡有糾紛了!”
他的聲音,洪亮而做作,充滿了幸災樂禍。
“咱們院新上任的治安調解員呢?還不快出來幹活!”
這話,是催命符。
“吱呀”一聲,許大茂的房門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