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僵在原地,臉色比死人還要難看。
江寒的最後幾句話,像一把最鋒利的刀子,精準地剖開他所有的僞裝,刺中了他内心最深處的恐懼。
是啊。
就算他今天縮了把這件事壓下去。
将來北境失守,他王正北就是第一個被推出去頂罪的替罪羊!
崔家會把他塑造成一個無能、貪婪、治軍不嚴導緻邊防潰敗的千古罪人。
而他,将毫無還手之力。
因為今天的退縮,已經讓他失去了唯一的籌碼。
橫豎都是死。
一個是現在就可能粉身碎骨。
一個是将來注定遺臭萬年。
王正北緩緩轉過身,重新看向江寒。
他的眼神,變了。
不再是恐懼和猶豫。
而是一種被逼到絕境後,破釜沉舟的瘋狂和狠戾。
“你想怎麼做?”
江寒迎着王正北那雙布滿血絲的眼睛,心中反而一片平靜。
他知道,這位鎮北将軍,已經被逼上了絕路。
而被逼上絕路的猛虎,要麼坐以待斃,要麼,就隻能亮出最鋒利的爪牙。
“一個計劃。”
江寒的聲音不大,卻清晰地回蕩在死寂的帥帳中,“代号,『鑿穿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