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記住今晚這種感覺。記住被人當成棋子,随意丢棄的憤怒。”
“把這股火,給老子憋在心裡!憋住了,帶到訓練場上去!帶到戰場上去!”
“用你們的刀,用你們的血,去告訴京城裡那些大人物,我們撼山營的兵,不是棋子!”
“我們是要他們命的刀!”
“吼!”
壓抑的怒吼聲,如同滾雷,在營地裡回蕩。
一個月後。
北境的風雪,似乎比往年更加酷烈。
一支百人規模的精銳騎兵,護送着一架玄黑色的馬車,踏着積雪,出現在撼山營的轅門外。
馬車上,代表着鎮北大将軍王氏的旗幟,在寒風中獵獵作響。
鎮北大将軍,王正北,親臨。
江寒早已接到消息,帶着幾名親兵在營門等候。
車簾掀開,一個身披黑裘,面容如同刀削斧鑿般剛毅的老者走了下來。他雖然年過五旬,但腰背挺直如松,一雙眼睛開阖間,精光四射,帶着久經沙場的沉凝與威嚴。
正是王正北。
“末将江寒,參見大将軍!”
江寒上前一步,抱拳行禮,不卑不亢。
王正北的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了片刻,點了點頭,沒有多言,隻是沉聲道:“帶本将看看你的兵。”
他來之前,已經收到了錢林那份奏報。
奏報裡,江寒成了一個擁兵自重的将軍,撼山營則是一群無法無天的亂兵。
但王正北鎮守北境數十年,什麼樣的人沒見過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