巷子裡的空氣仿佛凝固了。
風聲,心跳聲,還有遠處隐約的犬吠,此刻都消失無蹤。
劉三的整個世界,隻剩下江寒那張帶笑的臉。
那笑容很溫和,像春日裡的陽光,可投射進劉三眼底的卻是寒流。
他身邊的兩個同夥已經撐不住了,一個雙腿發軟,幾乎要癱倒在地,另一個則死死攥着手裡的刀,手背上青筋暴起,那是恐懼。
“江江指揮”
劉三的喉結滾動了一下,聲音幹澀沙啞,“您在說什麼,我們我們聽不懂。”
“聽不懂?”
江寒笑意更濃了,“沒關系,我可以幫你們回憶一下。”
他踱着步,不緊不慢,像個在自家後院散步的閑人。
“半個月前,幽神殿雲州分舵接到密令,要将一批‘貨物’從城東的鐵匠鋪,分五路運出城。為了确保萬無一失,你們的孫掌櫃設計了一個精妙的計劃。”
江寒每說一句,劉三的臉色就白一分。
“他安排了四路人馬,大張旗鼓地運送裝着石頭的假貨,吸引我獨立營的注意。而你們,第五路,才是真正的‘實’,負責運送最關鍵的東西。”
江寒停在劉三面前,伸出手指,輕輕敲了敲他肩上那個沉重的麻袋。
咚,咚。
聲音不大,卻像喪鐘。
“你們走的路線最隐蔽,接頭的人也最可靠。自以為天衣無縫,對嗎?”
劉三徹底崩潰了。
這不是猜測,這是陳述。江寒就像親眼目睹了他們計劃的全過程。
這種被完全看透的感覺,比刀架在脖子上更讓人窒息。
他不是在審問,他是在宣判!
“你你是怎麼”劉三的聲音抖得不成樣子。
“我怎麼知道的?”江寒收斂了笑容,眼神驟然變冷,“因為從那個姓孫的踏入雲州城的第一天起,他吃的每一頓飯,見的每一個人,說的每一句話,我都知道得一清二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