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寒看着戰場,開口說道。
“清點傷亡,半個時辰内,我要确切數字。”
“所有戰馬,無論死活,集中清點。活的入營,死的扒皮,肉分給兄弟們加餐。”
“所有北莽俘虜,按百人隊分開關押。三日之内,隻給水,不給食。”
最後一道命令讓周圍的親兵都愣了一下。
隻給水,不給食?
這是要把那些蠻子活活餓廢。
江寒沒有解釋,反而親自走進臨時搭建的俘虜營。
惡臭撲面而來。
數千名北莽俘虜被繳械後像牲口一樣擠在一起,江寒的目光掃過一張張臉,像鷹隼在挑選獵物。
最終停在幾名衣甲明顯比普通士兵華貴的将領面前。
“把他們幾個,帶到我帳裡來。”
帥帳内,火盆燒得正旺,驅散了深夜的寒意,卻驅不散帳内凝固如冰的殺氣。
三名北莽高級将領被反綁雙手,跪在地上。
他們已經兩天沒有進食,嘴唇幹裂,眼神卻依舊兇悍,如同被困的野狼。
江寒沒有坐,隻是繞着他們踱步,馬靴踩在毛氈上,發出沉悶的聲響,一下,又一下,敲在每個人的心上。
他不說話,也不審問。
帳篷裡隻有火盆裡木炭偶爾爆開的噼啪聲。
時間在死寂中流逝,每一息都像是酷刑。
終于,一名最年輕的将領忍不住了,他擡起頭,用幹澀的嗓音吼道:“要殺就殺!南朝人,就會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!”
江寒停下腳步,居高臨下地看着他。
“哦?下三濫?”
他忽然笑了,從親兵手裡拿過一個水囊,拔開塞子後走到那名将領面前,傾斜水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