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就好，阿棠放心了。阿棠錯怪了菩提法師。”阿棠笑道。
“那我去大佛殿，替阿棠娘子道個歉吧。”無恨道。
“好哇。”阿棠拍拍手掌，歡呼雀躍。
喔喔，壞蛋，快走開。阿棠那雙葡萄大眼立即放光，感覺美滿的胡吃胡喝胡睡的生活在向她招手。
“阿棠娘子，乖乖地學習新曲《如夢令》，待會兒要檢查。”無恨道。
阿棠聽後，瞬間垮了小臉。
常記溪亭日暮，沉醉不知歸路。興盡晚回舟，誤入藕花深處。争渡，争渡，驚起一灘鷗鹭。
嗚嗚，阿棠不勝酒力。嗚嗚，阿棠不愛吃蓮藕。嗚嗚，燒烤鷗鹭的味道一般般。
“阿棠娘子？阿棠，你跟一個成親了！”羲王惱道，朝無恨甩了一記飛刀。
在大周，民風開放。還俗後，可娶妻生子。
“說來話長，阿棠娘子便同羲王詳細道來。”無恨臉不紅心不跳地笑道，爾後像打了勝仗般高興，哼起《如夢令》，離開廂房。
再入大佛殿的地藏菩薩側殿，無恨收斂起笑意，神色嚴肅。
“無恨，你來了。”菩提法師跪在地藏菩薩面前，嗓音清澈，哪裡表現出一絲感染了風寒的迹象。
“法師是跪在地藏菩薩面前，忏悔自己甘願堕入魔道麼？”無恨問道。
“阿彌陀佛，衆生的罪過，不抵魔界的半分。我不入魔道，誰入魔道。”菩提法師轉過身子，輕聲道。
當無恨見到菩提法師的尊容，即便猜測到一二，也震驚萬分。骨瘦如柴，雙眼幹涸如枯井。脖頸上挂的佛珠，半是菩提木，半是骷髅頭。
“羲王第一次看見老衲，也是這個表情。請問無恨，你看到了什麼？”菩提法師問道。
“與菩提法師無關。不，或者該尊稱你為地藏菩薩。”無恨有些心慌，默念了無數遍的《金剛般若波羅蜜經》，才堪堪冷靜下來。
“留淵上神，談一談你的心魔。”地藏菩薩撥出一顆菩提木佛珠，攤開在掌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