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再快一點。”
司機手一抖,猛地踩下油門,車輪碾過碎石,濺起一片塵土,車後甚至冒起了一縷黑煙。
幾分鐘後,車猛地停在輪渡碼頭的棧橋上。
正午的陽光毒辣得晃眼,海面泛着刺目的白光,遠處的浪頭拍打着礁石,發出沉悶的轟鳴。
刀疤臉正站在一台鏽迹斑斑的起重機旁,手裡攥着根粗麻繩。
他扭頭見一群黑車浩浩蕩蕩駛來,腿肚子都在打轉,忙小跑上前,點頭哈腰。
“威哥,陸,陸少人剛沉下去沒多久,起重機正找位置呢,馬上就撈上來!”
陸宴臨沒理他,視線死死盯着海面。
呂威上前一腳踹在刀疤臉腿彎,讓他“咚”地跪倒在地。
呂威厲聲問。
“沉下去的是個什麼人?你看清楚了?”
“是,是個女人,長頭發,特好看”
刀疤臉捂着肚子,聲音發顫。
陸宴臨的呼吸驟然停了,喉結滾動着。
他抱着最後一絲僥幸,低聲問:“穿什麼衣服?”
“藍格子無袖上衣,配牛仔褲”
刀疤臉的話還沒說完,陸宴臨的臉色“唰”地白了。
他在酒店監控上看到溫凝被抓走的時候,穿的就是這一身。
陸宴臨渾身的力氣仿佛被抽幹,腳步虛浮地走向起重機,視線死死黏在那根垂入海面的鋼絲繩上,指尖控制不住地發抖。
“快點!”
刀疤臉對着操作起重機的手下吼,自己也小跑着去幫忙調整挂鈎。
他看得明白,今兒要是撈不上來,自己就得跟着喂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