月牙重重點頭:“奴婢明白。”
盈盈燭光下,雲挽素衣素面,清冷若仙,唯有脖頸上裸露在外的幾枚淡紅印記,無端添了幾分暧昧缱绻。
月牙擰了熱帕子為她擦了臉,見狀小聲道:“奴婢去找點舒緩膏給您抹上,免得明日這痕迹加深,被人看出什麼。”
尤其是那喜歡挑刺,看不慣自家夫人的鐘姨娘,要是讓她起了疑心,那定會給夫人帶來麻煩。
也幸好方才在門口時她離得遠,又是晚上,否則再走近些定會察覺到異樣。
“去吧。”
征得同意,月牙腳步輕盈地出去,準備去找放在行李箱籠裡的藥。
霎時間,屋子裡隻剩雲挽一人,她獨自坐在梳妝台前的圓凳上,透過面前的銅鏡凝望着自己。
烏發雪膚,面帶桃花,粉面薄紅,眉梢染着說不上來的動人媚意,一張櫻桃小嘴紅腫飽滿,整個人看上去氣血充盈。
不像是大病初愈,倒像是飲了什麼大補之物補過了頭似的。
一抹歎息聲自唇畔溢出。
山頂,自雲挽離開後,月洞門内恢複寂然。
景宣帝和衣坐在湯池内,挺闊的脊背靠在玉石壁,正是雲挽不久前待過的位置。
墨發披散浸在水裡,冷硬剛毅的俊臉上透着幾分惬意,薄唇猩紅,眉宇間染着野欲,漆黑烏潤的眼眸微垂,正打量着他手中的一抹粉色布料。
江福盛一襲常服,悄聲出現,站在岸上屏風旁低頭複命道:“爺,玄龍衛已将陸夫人安全送回,未引起他人注意。”
似有嘩啦水聲響起,景宣帝長腿交替換了個姿勢。
聞言他嗯了聲:“做得很好。”
衣衫盡數濕透,敞開的領口隐約可見一道抓痕,被水浸泡後愈發明顯,邊緣紅腫,景宣帝恍若未覺。
他目光遠視,落在懸于夜幕的玉輪上,月輝孤冷,卻揮灑人間,普照世人,清冷又溫柔,像極了夫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