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48章(第2頁)

“我很早就聽說過裴如珩。”陳寶香懶洋洋地把玩他的發梢,“程槐立對妻女畜生不如,卻很疼愛他的妹妹,村裡人都說,那個叫裴如珩的孩子命很好,過的是跟我完全不一樣的日子。”

“所以,我一直想見見他。”

“但真的看見的時候,我不羨慕别的,就羨慕他娘親還活着。”

想起那個溫柔的一直維護自己孩子的女人,陳寶香吧砸了一下嘴:“我沒見過我娘,我娘若是還在,不知道會不會跟她一樣。”

張知序覺得這個問題很難回答。

他幹巴巴地總結:“所以你是羨慕他,并非心悅他。”

“我若真心悅一個人,哪能那麼輕易放棄,騙傻子的罷了。”

床邊坐着的傻子:“?”

他氣樂了:“你就該去學唱戲,簡直是天賦異禀無懈可擊。”

“過獎過獎。”她說着,終于是困得打了個哈欠。

“睡吧。”張知序拍了拍她,“也該睡了。”

她含糊地應了一聲,雙目漸阖。

外頭的雨已經停了,桌上的燭台也燃燒殆盡,有清亮的月光順着窗台淌進來,浸濕他的衣擺。

張知序兀自在床邊坐着,居然感受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心安。

陳寶香跟他說了好多以前的事,她毫不避忌地向他袒露她的小心機、小算計,也不吝啬地同他分享她的念頭和情緒。

整個人好像從缥缈無蹤的虛空裡突然落回到了他身邊,他一伸手就能真切地觸碰。

半個字也沒提兩人之間的感情,但好像,已經給了他很多的回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