晚風忽急,樹葉沙沙作響。
一場夏日的暴風雨正醞釀。
雲朝容的帷帽被吹落到地上。
眼前卻突然一暗,萬物失去光亮。
天黑了。
映夏急急地去撿了帷帽:“風大了,公主當心着涼。”
雲朝容回過神來,讓人放下了簾子,轉身回到自己的馬車上,立刻挑出幾個禁衛軍吩咐道:
“譽國公府離此處有些距離,你們幾個先就近将蘇二公子先送到瑞王府上,有什麼問題來報本宮。”
“你拿着本宮的令牌,去請禦醫來給蘇二公子診治。”
“還有你,去譽國公府報信,說蘇二公子情況危急,先安置在瑞王府休息。”
“是!公主。”
雲朝容吩咐完這些後,才躺回榻上,這時真的感覺累了。
“公主,時辰已晚,再不回去,宮裡怕是要遣人出來找了。”覓春跪坐到雲朝容身邊,幫後者輕輕按揉着太陽穴。
雲朝容擺手:“回宮。”
映夏湊上來繼續給雲朝容揉腿,嬉笑着問:
“公主方才怎麼這般照顧那蘇二公子?”
她也瞄到了一眼對面馬車裡的人,比廟裡的菩薩娘娘還好看。
覓春沒問,但是豎起耳朵聽雲朝容的回答。
雲朝容捏捏映夏的小肉臉:“本宮一時興起,想救便救了,哪需什麼理由。”
她嘴裡這麼說,腦海卻閃過之前驚豔的畫面。
怎麼有人生得這樣美?還是個男人。
美男子她也見過不少了。
謝楠竹和雲滄瀾是好看的,充滿陽剛之氣,如巍巍蒼山。
朝中文臣不少是好看的,如松如竹,君子端方。
就連宮中的小太監也有好看的,陰柔之至。
但沒有一種像蘇靖遠這般。
他卧在那裡,淨如琉璃。
哪怕吐了血,也像一塊雪中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