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說就搜!”
靳寒川右臂突然抽疼,他瞅準巷口拐角,猛地拽過趙二虎往牆根一躲。
差役的刀“噌”地擦着兩人鼻尖紮進雪堆,刀柄還在顫。
“這味跟驗屍官剖我姐肚子時一個樣!”
兩人借着差役拔刀的空當,貓腰沖進巷底。
趙二虎反手将巷口的破竹筐踢翻,竹片滾得滿地都是。
他喘着粗氣推開濟世堂木門,還不忘回頭喊:
“絆不死你們這群狗娘養的!”
銅環“哐當”撞門闆,門楣積雪落他脖子裡,涼得打哆嗦。
他下意識縮了縮脖子,疼得“嘶”了一聲。
“沈大夫!差役要殺人!”
藥櫃前,沈墨儀正碾藥。
她指尖沾藥末像蒙了層霜,“噌”地拔出銀簪,針尖對門口,眉梢挑得老高:
“誰?這天沒亮就砸門,搶藥還是索命?我爹不在,要抓藥明天來,要尋仇,我沈墨儀接了!”
看清是靳寒川,她臉一沉,碾藥的手停在半空。
“靳捕快私闖民宅,想幹嘛?我爹去城西給張寡婦瞧病了,她男人前兒被漕幫的人打斷腿,等着草藥敷呢!”
靳寒川斷刀“唰”地頂上她心口。
“想問問你爹的藥櫃,能不能借我瞧瞧?我丢了樣東西,許是掉這兒了。”
他說話時眼神掃過櫃角的新豁口。
“憑什麼?”
沈墨儀銀簪針尖離他脖子寸許,吐氣帶藥茶的苦香。
“拿不出文書我就報官!巡捕房劉頭兒是我爹老友,倒要問問,緝盜郎就能随便翻老百姓的家當?”
她攥簪子的手緊了緊,腕子上的銀镯子滑到小臂,叮鈴響了一聲。
“報官?”
靳寒川嗤笑,斷刀往旁稍偏,左手趁隙扯開最上層藥櫃抽屜。
木匣“嘩啦啦”撞在一起,滾出幾顆幹蠍子,黑黢黢蜷着,尾針閃着光。
沈墨儀攥簪的手剛松半寸,靳寒川已借着她分神的空當撤了刀,喉間碾出冷笑:
“巧了,前兒碼頭三具鹽屍,肺裡鐵屑跟你藥櫃暗格的灰一個味!你說巧不巧?”
他說着俯身攥住藥櫃底角,猛地一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