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章(第3頁)

齊雲白書房裡常年飄着這味兒,連墨錠都是同款松煙墨。

“這絹子有當歸味。”

他轉頭問沈墨儀,那線頭糙得紮手,“你藥鋪用這種絹包貴重藥材?”

沈墨儀一愣,點頭道:

“是!我爹說這絹防潮透氣,專門包人參、當歸這些貴藥材。”

她突然想起什麼:“上個月齊雲白還來買過當歸,足足五斤,說是給書院先生補身體,現在想來,根本是借口,他是來偷絹子的!”

正說着,艙頂“咚”地響了一聲,像有人重重跳上來。

灰塵簌簌往下掉,落在火折子上濺起細碎火星,吓得沈墨儀往後縮了縮。

“誰?”靳寒川低喝。

緊接着,一塊黑檀木腰牌從艙頂破洞掉下來,“啪”地砸在鹽堆上。

上面用金字刻着“白鹿書院”,背面蓋着鮮紅的“齊”字印章,印泥有點發烏,透着說不出的詭異。

沈墨儀看清了,倒吸一口涼氣:

“這印章跟齊山長平時用的一模一樣!”

“是齊山長的人!”

靳寒川猛地擡頭,看見艙頂破洞外露出個鬥笠。

檐角挂着片枯葉,跟齊雲白轎子裡掉的那片一模一樣。

沒等他反應,一支冷箭從破洞射進來,箭尖閃着幽綠的光,顯然淬了毒。

箭杆還塗着桐油,飛得又快又穩,直奔沈墨儀心口,快得躲不及。

“小心!”

靳寒川想都沒想,一把将沈墨儀按在鹽堆上。

他後背重重撞在艙壁上,疼得“嘶”了一聲。

冷箭擦着她耳邊飛過去,“噗”地釘進艙壁,箭尾“嗡嗡”直顫。

沈墨儀驚魂未定,看清箭杆上的字:

“這是‘白’字?”

“白鹿書院的标記。”

靳寒川喘了口氣,“隻有齊山長的心腹才用這種箭,箭羽都是特制的白鵝毛。”

“你流血了!”

沈墨儀看着他胸前的血淌在自己白梅衣襟上,染成紅梅,眼眶瞬間紅了。

“别動!”

靳寒川按住她的手,“上面還有弓箭手!等我解決了他們再說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