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還有還有十年前你家被燒的證據”
話音未落,他頭一歪沒了氣,眼睛瞪得溜圓,死不瞑目。
屍體的頭發纏在腳踝上,像水草似的往下拉,艙門堵得死死的,根本打不開。
靳寒川拽着沈墨儀往艙底暗格退,沈墨儀突然指角落的油紙包:
“那裡有東西!”
她用銀簪挑開油紙,金燦燦的元寶滾出來。
沾着鹽粒,在火光下閃着刺眼的光,元寶内側刻着個小小的“蘇”字。
靳寒川看清了,瞳孔驟縮:
“這是我家的元寶!”
“你家的?”
沈墨儀一愣。
“嗯,我娘的姓氏,”靳寒川攥緊元寶,眼眶紅了,聲音帶着壓抑的憤怒:
“十年前我家被燒,丢的就是這批元寶!齊山長果然是兇手,我就知道是他!”
外面傳來漕幫的喊殺聲和鐵鈎撞船闆的“哐當”聲,越來越近。
靳寒川把懷裡的銅牌塞進沈墨儀手裡:
“你去白鹿書院地窖。”
“那你呢?”
沈墨儀急問。
“入口在講堂香爐底下,左轉三步有塊松磚,撬開就是暗門,記得帶火折子。”
靳寒川語速極快,“我引開他們,地窖彙合。”
他盯着她,加重語氣:
“記住,小心帶這種腰牌的人,他們刀上都沾過人血!”
沒等沈墨儀說話,他提刀沖出去。
鐵鈎撞刀的脆響在潮水裡傳得很遠,像為這場生死較量敲起戰鼓,也像為即将揭開的真相吹響号角。
沈墨儀望着靳寒川消失在火光裡的背影,緊緊攥着銅牌,她突然摸到個凸起,仔細一摸:是個“窖”字。
它像用指甲一點點摳出來的,藏在纏枝蓮花紋裡,筆畫深淺不一,像藏着個能揭開所有謎團的開關。
她抹了把淚,把銅牌塞進衣襟貼心口的地方,轉身往碼頭外跑。
銀簪在晨光裡閃着光,像根刺破迷霧的針,直指白鹿書院,那裡藏着所有答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