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指尖發顫,想起上個月撈屍時,死者指甲縫裡也卡着這種鹽粒。
當時以為是江裡的,現在才懂是人為的。
靳寒川突然揚手,繡春刀“嗖”地擦過沈墨儀耳邊,帶着勁風釘進橫梁。
他本想扔得準點,可斷臂發力不均,刀偏了半寸。
驚得梁上另一個漕幫人“哎喲”一聲摔下來,砸在鹽堆上疼得直哼哼。
“看來刑部黑閣的刀,不止丢了這一把。”
靳寒川甩了甩酸麻的胳膊,瞥向沈墨儀:
“秦淮河那幾具屍體,傷口是不是也有鹽粒?”
沈墨儀點頭,銀簪在掌心戳出小坑:
“當時沒在意,現在想來,是同一夥人幹的。”
她說話時,指尖悄悄摸了摸領口。
那裡藏着娘留的“婉”字玉佩,冰涼的玉面貼着皮膚,讓她心裡稍安,像揣了塊定心丸。
“少廢話!跟他們啰嗦什麼!”
為首的刀疤臉大喝一聲,鐵鈎一揚,倒刺刮着船闆。
他臉上的刀疤随着說話抽動,看着更吓人:
“靳捕快斷了條胳膊還這麼橫?忘了你姐當年是怎麼死的?”
“她臨死前還喊着漕幫饒命呢,你現在倒幫着仇人查案,真是白眼狼,良心被狗吃了!”
“閉嘴!”
靳寒川眼睛瞬間紅了,斷刀猛地劈向旁邊的鹽垛,可因為太急,刀砍偏了,隻劈中鹽垛邊緣。
“轟隆!”
白花花的鹽袋塌下來,嗆得人睜不開眼,咳嗽聲此起彼伏。
那兩個漢子“嗷嗷”叫着掙紮,越動陷得越深。
靳寒川拽着沈墨儀往屍堆裡滾,她忍不住“嘶”了一聲,疼得倒吸涼氣。
刀疤臉的鐵鈎“噗”地紮進木闆,離沈墨儀後腦勺隻差寸許。
她扭頭見鈎子倒刺閃着寒光,心髒差點跳出來。
慌亂中往旁邊一挪,腳卻踢到了一具腐屍的膝蓋,差點絆倒,踉跄着扶住靳寒川的胳膊才站穩。
“往這邊躲!”
靳寒川拽着她往左側翻滾,躲開接踵而至的鐵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