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3章(第3頁)

沈墨儀盯着胎記:“趙二虎說,三年前他替齊山長運過‘藥材’,回來多了個銀镯子。”

她蹭了蹭銀簪上的膿血,“怕就是這菩提毒的藥引。”

靳寒川眼神一冷:“畜生,用人家運毒,轉頭就滅口。”

靳寒川扶着艙壁喘氣,胸口起伏得厲害,像個風箱似的。

他右臂的膿血順着指尖滴在鹽堆上,散開一小片黑,把旁邊幾粒鹽晶染成了深褐色。

他往傷口上按了按,想止住血,卻越按越疼,疼得“嘶”了聲。

額角的汗珠混着鹽粒滾到嘴角,鹹得他皺緊了眉,呸了口唾沫,立刻被鹽吸成個小紅點。

“我替你包緊點。”

沈墨儀掏出布條,那布條是她前幾日剛漿洗過的。

原本發白,現在卻沾了不少灰,邊緣還打着毛,像塊擦鍋布,其中一角繡着個小小的“墨”字,是她自己繡的。

她剛要纏,布條“啪”地掉在地上,沾了層鹽粒。

她彎腰去撿,袖中滑出片薄刀片。

那是她爹削藥材用的,薄得像紙,快得像閃了下。

她順勢藏回袖口,指尖把袖口捏出道褶,捏得發白。

她的心裡頭怦怦跳,可别被發現了。

這膿血說不定就是解開謎題的鑰匙,刀片在袖口硌得慌,像揣了塊碎玻璃。

“你刮啥?”

靳寒川皺眉,疼得龇牙,往胳膊上瞟了眼,看見道細血痕:

“想給老子放血治病?還是覺得老子血多燒得慌?我告訴你,這招對菩提毒沒用,我爹卷宗裡寫着呢。”

她把布條往他胳膊上纏,看着他疼得抽氣才松口,嘴角卻偷偷勾了下:

“看膿色深淺,毒性要是漫到心口,你就得跟這叛徒作伴,到時候我可不管埋”

她頓了頓,語氣帶了點促狹:

“你這胳膊要是廢了,誰替我擋刀子?總不能指望趙二虎那慫包吧?上次遇着個小毛賊,他吓得鑽桌子底,腿肚子都在抖。”

沈墨儀摸出個小瓷瓶,那瓷瓶是她從藥鋪帶來的,原本裝着止血粉,現在隻剩個空瓶,瓶身上還貼着張褪色的紅紙,上面寫着個“止”字。

瓶身冰涼,沾着她手心的汗,滑溜溜的差點沒拿穩。

她指尖在瓶底摸了摸,摸到道細微的裂痕,是上次給人敷藥時不小心摔的。

倒出點琥珀色的菩提漿,是她前幾日從齊雲白的藥渣裡提煉的。

她小心翼翼把刀片上的膿血滴進去,手都在抖:

這可是唯一的線索,千萬别出岔子。

她爹說過,密寫術反解最講究時機,早一分晚一分都不成,上次有個書生就因為差了半炷香,把整張藥方都弄成了黑疙瘩。

“滋啦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