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滋啦!”
液體突然冒起白煙,帶着股焦味,像燒頭發絲,嗆得她趕緊偏過頭。
白煙散去,瓶底漸顯紅線,先成帶“庫”字的門樓,再是有疤的樹木,最終湊成地圖。
邊角有個血紅小叉,線條還在變深,染了旁邊的瓶底紋路。
“這是刑部黑庫的繡春刀庫!”
她驚得指尖點着瓶底,聲音都變了調。
靳寒川湊過來看,猛地一拍大腿:“格老子的,齊山長這招夠陰!這小叉八成是分贓憑據!”
“咻”
一支黑弩突然射穿艙闆,箭尖泛着幽綠。
離艙門最近的靳寒川“哎喲”一聲,肩頭被箭風掃得發麻。
他慌忙去頂艙門,想擋住外面的弓箭手:“肯定老舵主手下人!他們投靠齊山長了!”
就在這時,又一弩箭帶着尖嘯直紮沈墨儀後心,箭尾的羽毛掃過她臉頰,涼飕飕的像蛇信子
“小心!”
靳寒川眼疾手快,拽着她往旁邊一滾
兩人撞在鹽袋上,“咚”的一聲,鹽袋破了個口。
白花花的鹽粒湧出來,灌了沈墨儀一脖子,蟄得她皮膚發緊,像被無數小針紮,疼得她“嘶”了聲。
她趕緊伸手去抹,卻把鹽粒揉得更深了,脖頸後面的皮膚立刻紅了一片。
那弩箭擦着她鬓角釘進梁上,箭尾還在“嗡嗡”顫。
箭尖的綠光看着就瘆人,沾着的鹽粒都變成了灰黑色,掉在地上還冒着小煙。
“漕幫的毒弩!”
沈墨儀摸出銀簪指向艙門,聲音發緊,手心全是汗,把簪子攥得發燙:
“外面最少十個弓箭手,聽動靜離得不遠,箭都快射到臉上了!”
她剛想爬起來,腳下一滑,又摔回鹽堆裡,濺了靳寒川一臉鹽。
他“呸”地吐出嘴裡的鹽,齁得直皺眉,罵道:
“娘的,這鹽比刀子還狠!這群龜孫子,就隻會躲在暗處放冷箭!有本事出來單挑,看老子不一刀劈了他們!”
話音剛落,又有幾支弩箭射進來,“噗噗”紮在艙闆上。
靳寒川把她往身後拽,斷刀橫在胸前,刀刃反光晃得人睜不開眼:
“娘的,這群龜孫子是想把咱們射成篩子!等老子出去,非把他們的鈎子掰斷不可,再把他們扔進鹽艙裡腌成鹹魚!”
他突然往旁邊挪了挪,躲開一支射向他胸口的弩箭,那箭釘在他剛才站的地方,箭尾還在抖動,箭杆上刻着個小小的“漕”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