靳寒川拽起沈墨儀往貨艙角落沖,她被拽得一個趔趄撞在他背上。
地闆有塊松動木闆,他擡腳一踹,“吱呀”露出個僅容一人鑽的排污口。
一股惡臭撲面而來,熏得人眼睛發酸。沈墨儀趕緊别過臉。
“洪武年的老渠,”靳寒川先跳下去,污水“嘩啦”漫到胸口,凍得他牙齒打顫,嘴唇紫得像茄子:
“通秦淮河暗閘,憋着氣走!”
他吸了口冷氣,又補充道:
“水裡有蛆,撈屍隊老王說能長到手指頭長!”
話音剛落,水面就漂過一團白花花的蛆蟲。
靳寒川“媽呀”一聲往旁邊躲,水花濺了滿臉,又腥又冷地順着下巴淌。
沈墨儀剛鑽進去,頭頂就傳來獵犬抓撓木闆的“哐當”聲。
她被暗石絆倒,膝蓋磕在磚頭上“咚”一聲。疼得眼冒金星,嘴裡嘗到股鐵鏽味。
靳寒川伸手撈她,扯動斷臂疼得“嘶”了聲,額頭瞬間冒了層冷汗。
他趕緊吐了吐舌頭,死死攥着沈墨儀的手腕。哪怕被污水嗆得臉通紅,也先把她往暗閘推。
沈墨儀疼得“哎喲”一聲,卻沒掙開。
眼看他斷口的繃帶在水裡泡白,黑血順着水流在腳邊散開,像朵詭異的花在墨綠中散開。
沈墨儀掙紮着扶住渠壁,指尖摳進裂縫,摸出個滑溜溜的東西。
借着上遊漂來的燈籠殘光一看,是枚苦膽形狀的蠟丸,沾着黑泥纏着麻繩。
“這是”
她心頭一跳,這東西跟童屍堆裡那枚一模一樣!
她忽然想起那童屍的嘴是被撬開的,當初以為是水沖的。
現在才明白:是有人故意塞的蠟丸!
麻繩打着漕幫的“死結”,解不開隻能剪斷。
沈墨儀趕緊摸出兜裡的小刀片,正要捏碎。
“别動!”
靳寒川突然按住她的手。
這時,污水裡漂過片青衫衣角,料子滑溜像蛇皮,帶着淡淡的墨香。
沈墨儀心裡“咯噔”一下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