每次去都要鎖上墓門,不許任何人靠近,連她娘想跟去都被罵了回來,說“女人家别碰祖宗地”。
現在想來,哪是什麼祖宗地,怕是藏屍地!
她突然想起爹每次祭拜回來,鞋上都沾着鹽粒,當時隻當是路過碼頭蹭的。
現在才明白,那些鹽,和鹽倉的鹽、屍身的鹽,根本就是同一種!
他是去給那些“屍”上供的!
暗道深處傳來“咚、咚”的腳步聲。
很慢,卻很沉,像是有人拖着鐵鍊在走,每一步都踩在人心尖上。
那聲音越來越近,還混着個蒼老的咳嗽聲,“咳咳咳”,跟老舵主的動靜一模一樣,早上在鹽倉外。
她聽過這咳嗽,那股子煙袋油味絕不會錯,那煙味裡還帶着點熟悉的草藥香,是她爹藥鋪裡的甘草味。
他怎麼會在這兒?難道早就守着暗道?
還是他根本就是沖着這羊皮紙來的?
更讓人毛骨悚然的是,沈墨儀瞥見靳寒川手裡的半枚銀戒,突然想起剛才那書生袖口的銀戒。
兩瓣梅花拼在一起的形狀,竟和羊皮紙上的淡痕、銀簪的花紋,完完全全重合了!
這梅花,就是串起所有陰謀的線!
這梅花印記,到底藏着多少人的命?
暗道深處的腳步聲越來越近,靳寒川突然把銀戒塞進她手裡:
“拼上!快!這可能是唯一的活路!”
沈墨儀慌忙将兩瓣梅花對上,銀戒“咔”地合在一起的瞬間,羊皮紙上的紅點突然滲出細小紅線。
像血一樣,順着紋路往“乙亥七”三個字爬去。
那是鹽屍的編号,也是他們接下來要面對的地獄。
而那腳步聲,已經到了身後丈許處
鐵鍊拖地的“哐當”聲,幾乎要震碎人的耳膜,老舵主的咳嗽聲,就在耳邊響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