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2章(第2頁)

血珠順着胳膊肘往下淌,引來幾條小魚啄食,癢癢的跟被針紮似的。

“咋了?”

沈墨儀又拽了拽鐵鍊子,“我聽見骨頭響了。”

“沒事。”

靳寒川咬着牙回話,“找到把刀,像是刑部的。”

“刑部的刀咋會在這兒?”

沈墨儀的聲音拔高了些,“我爹說去年刑部丢了批兵器,還派了人來查呢。”

靳寒川心裡一動,難道爹的冤案跟這刀有關?

他忍着疼,用短刀刮去刀身的鏽迹,刀身中間有道裂縫,像是被人故意砸開的。

靳寒川用斷手按住一邊,右手使勁掰,可鐵鏽早就把碎片焊死了,紋絲不動。

他又找來塊尖石頭撬,石頭“啪”地斷成兩截,裂縫還是沒反應。

“龜孫子,跟老子玩這套!”

他抹了把臉上的水,突然低頭用槽牙咬住裂縫處。

鐵鏽渣子硌進牙龈,惡心得他胃裡翻江倒海。

“還沒好?”

沈墨儀又拽了拽鐵鍊子,“岸邊有動靜!蘆葦叢裡好像有人!”

靳寒川沒工夫回話,憋足勁猛地一扯,“嘣”的一聲,牙床震得發麻,舌尖都嘗到血味,碎片終于松了半寸。

他卻死死咬住,腮幫子酸得跟嚼了三斤黃連似的,也不敢松口。

突然,冰面上傳來“撲通”一聲悶響,是有人落水的動靜。

水花濺在靳寒川的臉上,帶着股熟悉的馊味,是漕幫漢子身上的汗臭味。

“靳爺,對不住了!”

是缺門牙的聲音,“刀疤臉說了,拿到那刀,賞我五十兩!”

靳寒川心裡罵娘,這蠢貨掉進冰洞純屬自找,但現在被他纏住,肯定會引來更多人。

他猛地松口,刀碎片“哐當”掉在船闆上,趁着缺門牙在水裡撲騰的功夫,抓起碎片就往水面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