檔案庫屋頂又塌了塊,火光映得他影子很長。
沈墨儀攥着名錄,發現婚書背面洇開“女年十六,嫁靳”
娘臨終前說的“你婚事早定了”突然清晰。
遠處碼頭傳來海盜号角,嗚嗚咽咽像催命。
藥箱裡的銀簪突然發燙,正對婚書“蘇”字朱砂印。
檔案庫方向傳來巨響,靳寒川的悶哼聲穿雨而來。
她咬着牙往前跑,眼淚砸在名錄上,散開“齊雲白”最後一筆。
手腕被攥住,鬥笠黑影銀戒閃冷光:
“齊山長說把東西留下,讓你當幹女兒。”
沈墨儀抽出銀簪對他喉嚨:“我娘說這簪子能紮穿豺狼心。”
“蘇婉的女兒還攥着這東西。”
黑影嗤笑,“當年你娘不識相,死在檔案庫底下。去年你爹想挖她屍骨,被齊山長”
他話沒說完,後心插箭倒地,箭杆刻“漕”字。
雨裡老頭後腰有黑豆痣,捏着半枚銅錢晃了晃:
“趙老漕。”
他拽她往巷裡鑽,“寒川引開追兵了,碼頭船等着去連雲港!”
船槳聲混着号角漸近,沈墨儀回頭望火光,把半塊繡帕按在胸口。
她知道去連雲港,是為親人昭雪,也是等那個沖進火場的背影,活着回來拼出完整的梅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