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猛地把碎片甩向領頭的黑閣衛,血污“啪”地糊在那人臉上。
那黑閣衛“哎喲”一聲擡手去抹,靳寒川的聲音裹着狠勁砸過來:
“這‘齊雲白分贓七成’的字,是不是你們主子親筆寫的?别裝糊塗!”
碎片上“齊”字的筆鋒突然變粗,墨色烏沉沉的。
齊雲白寫公文總愛用食指關節頂筆杆,這痕迹跟沈墨儀藥箱鎖上的刻痕一模一樣,錯不了。
那黑閣衛抹了把臉,指尖的血黏糊糊的,帶着菩提果的腥氣,正是菩提毒的味道。
他喉結滾了滾,往後退了半步,握刀的手松了松,眼神發慌,像被踩了尾巴的貓。
靳寒川瞅着他那樣,嘴角撇出點冷笑。
左肩的疼讓他眼前發黑,可脊梁骨挺得筆直,像根沒彎的鐵杆子。
懷裡那半塊梅花繡帕隔着濕衣服硌着心口,針腳紮得皮肉發疼,像在提醒他别松勁。
那是他姐姐的,當年就是被漕鹽聯盟的人害死的。
“七成?”
趙老漕突然扯着嗓子喊,眼睛往黑閣衛堆裡掃,“你們每月領的月錢,夠買半斤豬肉嗎?齊雲白摟着鹽商的閨女喝花酒時,想起過你們這幫替死鬼?”
有個年輕的黑閣衛手一抖,刀差點掉地上,臉都白了,嘴唇哆嗦着沒敢接話。
他銀戒裡的解毒藥還沒動過,顯然是剛入夥的新手。
那領頭的黑閣衛臉漲成豬肝色,突然吹了聲呼哨,跟夜貓子叫魂似的。
兩邊的人同時擡手,左袖射出的三寸毒镖泛着綠光,镖尖的毒液滴在地上“滋滋”冒煙,燒出一個個小坑;
右手甩出來的鍊爪帶着倒刺,鍊環撞得“嘩啦”響,專挑靳寒川右邊空蕩蕩的袖子,明擺着欺負他斷臂。
“不要臉的狗東西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