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去年漕幫鬧得最兇時,就是他們一夜之間殺了三十多口子,血流得能漫過腳脖子!帶頭的就是個左撇子,左手缺根小指,跟他一模一樣!”
靳寒川把沈墨儀往身後拉了拉,斷刀橫在胸前:
“回去告訴你家主子,爺沒空喝茶。要麼滾,要麼挨刀。”
他盯着那人影的左手,果然缺根小指,
“土地廟那刀,沒砍死我,算你運氣好。下回再讓我見着,卸你另一隻胳膊!”
人影似乎笑了,肩膀顫了顫:
“靳捕頭還是這麼犟。上月在土地廟,沒砍斷你的胳膊,看來是齊大人留了情。不過這回”
他突然拍了拍手,蘆葦叢外傳來馬蹄聲,
“張府尹的人也來了,你說他們是信你這捕頭,還是信府尹的親筆文書?文書上可是寫着‘沈氏通敵’,蓋着紅印呢!”
沈墨儀心裡“咯噔”一下。
是他!上次在土地廟偷襲靳寒川的黑衣人!
當時他刀上就沾着這種鐵屑,刀把上還刻着個“齊”字,她躲在樹後看得真真的!
“放箭!”
人影突然揚手,傘柄指向他們,
“别弄死,留口氣給齊大人問話!”
“嗖嗖嗖”
又是一波箭雨射來。靳寒川拽着沈墨儀和張秀才往蘆葦深處鑽,斷刀揮得“呼呼”響,擋開幾支擦身而過的箭。
泥水濺得滿身都是,沈墨儀隻覺得心髒要跳出嗓子眼,手裡那半枚銅錢硌得掌心生疼,卻攥得更緊了。
她忽然想起爹說過的話:“銅錢合,漕幫醒;漕幫醒,黑閣傾。”